“噓。”靳劭把手按到沈括唇上,低下頭嚴肅道:“待會兒和你解釋。”
他說話的時候,熱氣噴在沈括臉上,讓沈括無端臉上燥得慌。
他當然知道靳劭沒什麼别的意思,就是單純地不想讓别的村民都聽見了他的話才靠得這麼近,但是,但是靠的這麼近,真的挺那個什麼的啊。
這頭沈括腦子裡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那頭靳劭一使力,就推開了那扇代表着這一村安甯的大鐵門。
少有人開的鐵門發出一聲艱澀的“嘎吱”聲,沈括回過神來,就聽靳劭沉聲說了句“我們走”,然後率先大步走出了這個封閉已久的小村莊。
第29章入林
出了村,朝前走一百五十餘米,就是鋪天蓋地而來的綠色。
這片所謂的叢林,用綠海來形容,也許會更貼切些。
正是晚秋,按理說該是萬木凋零的時節,然而眼前乍現的樹藤密匝匝地盤樹而上,肥厚的葉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擺,張牙舞爪地炫耀着自己旺盛的生命力。
天幕完全被茂密的葉子所遮蓋,進入叢林,就是進入另一番天地。
早晨五點的光景,在進入林子之前還可以看見一點晨曦的微光,但是一進林子,深邃的黑暗就洶湧而來,讓人仿佛重置深夜。
“好黑。”有人在黑暗中輕聲說了一句。
“先别動,等眼睛适應了再朝前走。”靳劭站在隊伍最前面,身邊就是沈括,他低聲說着話,完全不擔心身後的五百人聽不到他的聲音。
沈括站在叢林邊緣,一臉震撼地望向叢林深處。
這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樹林,除了無比的生機勃勃,也無比地死寂。
除了他們自己的腳步聲,這麼碩大的一個林子,沒有任何别的聲音。
沈括第一次這麼直接地感受到:
末日,這是真正的末日。
除了依靠着現代文明仍在負隅頑抗的人類,其他的動物,都已經,死光了。
“真的,什麼都沒剩下嗎?”沈括喃喃了一聲,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别人。
有人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連冬蟲夏草都死光了。”
沈括一瞪眼:“亂說,那不是蟲和真菌的結合嗎,怎麼就死光了。”
靳劭轉過來,漆黑一片中看不到表情:“蛾子死光了,真菌去寄生誰?一起死了。”
“這樣啊……”沈括腦子裡閃過高中生物書上的一點片段:捕食,寄生,互利共生……
接着是小學的一篇科普課文的片段:蒼耳媽媽就不一樣了,她們靠把孩子挂在别的小動物身上,讓孩子去旅行……
“天哪,那些靠動物吞食傳播種子的植物豈不是也滅絕了?”他恍惚道。
黑暗中,那個人低聲笑了聲。
“想什麼呢,這才半年,一棵樹就是絕了種,也能屹立好多年呢,就算是那些一年生植物,也還有半年好活。而且——”他頓了頓,“這樣一場變異過後,誰知道它們的生長周期會變成什麼樣。與其擔心這些植物的未來,你不如先擔心下我們自己吧。”
“哦,也是。”沈括認同地點頭,“說起來我們才是受害者,幹嘛要擔心它們。這些植物把我們動物都毒死了,到時候滅絕了也是他們自作自受。”
“不過,”他擡起頭,看着漸漸清晰起來的樹木,歎了口氣,“其實到最後,說不定是傷人又傷己,這到底又是何必呢。”
“别在這傷春悲秋啦。”靳劭的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聲音大起來:“好了,大家應該也适應了黑暗了。”
被壓抑大氣也不敢出的村民們漸漸擡起頭,看向最前方那個挺拔的聲音。
“我們現在就在我說的那片梨樹林裡,看到最中間那棵巨大的樹了嗎?”他指着樹林深處一棵看起來高聳入雲的巨樹,“說起來你們是本地人,對這片梨樹林應該再熟悉不過,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再說一遍,這樣的巨樹,這周圍還有二十四棵,組成一個五乘五的大方陣,像這樣大的樹,在這裡也是很矚目的,我相信你們不會看不見,所以,我的要求是,一到五隊,就在這片梨樹林裡撿小枝芽,不能超出梨樹林的邊緣。”
他聲音一高:“至于六到二十隊,繼續跟我往裡走。”
沒有人回應。
因為進來之前,靳劭已經說過,如非必要,其他人不要開口說話。
一是防止蓋過他的聲音,讓他的提醒發不出去,二則是這些樹木已經習慣了安靜的環境,驟然出現許多噪音,容易讓它們緊張狂躁,然後就容易出現攻擊人的行為。
二十個小隊是昨天就分好的,靳劭說得很清楚,年紀越大的分到的小隊就越前,讓體力差些的在最外面這片林子,剩下的則跟着他到裡面那片杉木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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