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乾忙伸手将碗從路菀菀手裡接過來,“别燙着。”
這真是他喝過的最香甜的蓮子粥了,靳承乾将最後一勺放進嘴裡,眯起眼滿足的歎了聲,“果真是有妻萬事足。”
見靳承乾喜歡,路菀菀很高興,又有些不好意思,夾了一筷子酸黃瓜過去,“陛下對臣妾那般好,臣妾自然要盡心竭力地伺候陛下。”
“你若是想讓朕舒心,就多笑給朕看,朕最喜歡你無憂無慮的模樣。”靳承乾用帕子輕輕拭去路菀菀嘴角的米粥,低頭吻了下她的唇。
“菀菀,你還是不知道你對朕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朕哪裡用的着你伺候,你是朕的心尖尖啊。”
直到坐在龍椅之上,靳承乾依舊是滿面春風,連說話的聲音都柔和了幾分。眼神不着痕迹地掃過夏高勇所在的方向,“衆愛卿可有本要奏?”
“啟奏陛下,臣有言要谏。”夏高勇上前一步,聲音洪亮高昂。
“講。”
“大祁自古重孝,現今太後卧病在床數日,而陛下不聞不問,實在令人寒心,難為萬民之表率。且路氏一介民女,其父更是有謀反之罪,路氏無功無子,直升貴妃之位,有違禮法,難以服衆!請陛下三思!”
靳承乾冕冠上的旒珠輕晃,遮住了他眼裡的幽暗,“大将軍對朕的家事可是真夠上心的,朕心甚慰。”
靳承乾的語氣平靜無波,可夏高勇卻莫名脊背發涼,猛地打了個哆嗦。
“隻是大将軍可知,太後犯了欺君之罪?”
夏高勇心下一驚,急忙跪倒在地,“臣不知。”
“太後重錯,朕念及母子親情,寬恕于她,這還不是孝道?至于元宸貴妃,規矩是死的,可朕,卻是活的。”靳承乾冷哼一聲,“再者,路升因文字獄被免職不假,可大将軍說他有謀反之罪,未免言過其實。”
“夏采女抗旨不尊,朕念及夏家護國有功,免其死罪。現在大将軍又出言不遜,搬弄是非,有欺君之嫌。你夏家到底有多少的功,來抵你們兄妹犯下的錯!”
靳承乾的聲音像墜了冰珠子,低沉冷硬又咄咄逼人。夏高勇眼底血紅一片,捏住笏闆的手指骨節泛白,對上靳承乾的雙眼,半晌,緩緩将頭抵在地上,卻是沒有言語。
“大将軍無話了?朕卻有話要問。”
靳承乾的手指沿着龍椅扶手上的雕紋輕輕滑動着,眼裡神色莫名,“大将軍手裡,有多少兵權?”
聞言,夏高勇猛地擡頭,“陛下,絕無半分謀逆之心,臣之忠心,日月可鑒!”
“朕何時說你有謀逆之心了?”靳承乾輕笑一聲,“朕隻是想收回屬于朕的東西罷了。”
看着夏高勇的眼睛,靳承乾一字一句道,“從先帝時算起,這虎符在大将軍手裡也有五年了。朕整日裡是吃不好睡不香,就怕萬一哪一天,大将軍把這虎符捂熱了,生出感情來,不願拿回來了,那可就糟了。”
“大将軍,朕說這話,還不晚吧?”
夏高勇隻覺心中有熊熊烈火在燃燒,燒的他眼底都痛,太陽穴突突的跳着,咬着牙叩了個頭,“臣,遵旨。”
靳承乾嘴角微勾,“朕還有一事要與大将軍商讨。”
“夏家在軍中多年,軍威極盛,乃至大半武将都出自大将軍氅下,朕心不安。不如趁此機會,一并換了可好?”
夏高勇瞪大雙目,怒吼出聲,“陛下,這些武将為大祁出生入死,您怎可無緣無故撤了他們的職!“
“無緣無故?”靳承乾猛地拿起案上的茶杯,摔在夏高勇身前,“那朕倒是要問問,三十萬兩雪花銀還換不回三十萬軍隊的棉衣麼?為何士兵現在還在受凍,錢去哪裡了?嗯?”
膝上的朝服被茶水浸濕了大片,夏高勇卻感受不到燙,後背上冷汗涔涔,手扶在茶杯的碎片上,狠狠磕了個頭,“禀陛下,臣不知。”
“不知?那就去查吧,軍裡都是大将軍的人,想必查起來也不是很費力。”靳承乾嘲諷一笑,“大将軍專心查案,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之前,就别來上朝了。”
夏高勇額上手上都碎瓷片被劃出了口子,鮮血直流,可此時卻像感覺不到疼一樣,死死攥緊了拳頭,從牙縫裡擠出來三個字,“臣,遵旨。”
下了朝,靳承乾心情更好,直接回了北辰閣陪着路菀菀用午膳。
因着靳承乾早上的吩咐,殿裡一個宮人都沒有,親手給路菀菀舀了碗雞湯,靳承乾笑的溫柔,“菀菀,馬上就過年了,你有沒有什麼願望?”
路菀菀的筷子頓了頓,垂下眼皮,“臣妾,想見一見弟弟。”
其實路菀菀更想見見父親,父親年紀大了,又是個酸腐的文人,身子骨本就不健壯,前兩年還受了五十闆子,也不知現在身體怎麼樣了。可是這話,在舌尖上打了個轉還是給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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