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姓蘇的布衫兒頗為贊同地點頭,“劉兄說的是。今日見了,定要好好記在腦中,回家後定要好好臨摹,才不辜負大師佳作。”
兩人相談甚歡,一副知音終相會的模樣,江聘在旁邊看的樂不可支。他把翹在左腿上的右腿放下來,又換了個姿勢,把左腿翹到右腿上。
“是個…五谷之氣啊是。”他本來想說是個屁的,但看着滿屋子背着手言笑晏晏的書生,他又默默咽了回去,換了個詞兒。
不能太粗俗。要文雅。
“江兄何出此言?”姓劉的眉頭一皺,滿臉氣憤地走過來,“江兄不懂欣賞詩畫,也請不要攔着旁人。這等大文大雅之物,怎能用粗鄙之詞玷污!”
他這話說的義憤填膺,聲音頗大,惹得周圍的一圈人都聚了過來。
一時間,本來談論在口中的梅蘭竹菊松楓柳荷都變成了指責之詞,矛頭紛紛指向了懶洋洋坐在一邊一身痞氣的江聘。
人人都報着顆從衆之心。人家都在批評,你在那傻站着,這可不行。怎麼?你也要用言語玷污大師名作?
為什麼都要說江小爺?廢話,誰讓他次次考試全書院倒數第一。一大把年紀了,同齡人人家秀才都考下來了,他連個史記都讀不順溜。不說他說誰。
江聘也不願搭理他們,就靠在椅背上翹着二郎腿慢悠悠地斟茶喝茶。直到有個用力過猛的酸溜溜地冒了句,“得了,你們也别都圍着江大公子轉了。江公子文不行,武可是了得,小心人家一個不高興再出手傷人。”
一個不高興就出手傷人?江聘眯了眯眼看過去。感情小爺這聰明的腦子還管不了小爺這發達的四肢了?
不給你點顔色瞧瞧真當小爺腿長無腦了。
“六子!”江聘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站起身。力道之大,茶水都漾出了少半杯。金黃色的君山銀針茶葉灑出來,覆在桌面上,像是深秋時的螞蚱腿兒。
夥計應聲而出,“公子有何吩咐?”
“跟他們說說,這幅據說是出自前朝柳先生之手的雪梅圖是誰畫的?”江聘手往牆上一指,“跟這群犬眼看人低的公子們細細地講講。”
犬眼看人低…把狗換成犬就好聽了?
六子無奈地看了看神色不虞的自家公子,沖那群赴會的書生微鞠了一躬,“這幅圖是江公子去年臘月所作。當時公子隻是雪中賞梅時畫意頓起,飲盡兩杯竹葉春後揮毫即成。半個時辰成就一幅佳畫,實在也是一段佳話。”
江聘滿意地沖他點點頭,複又安穩地坐好,細長的手指撫上臉側,笑得一臉真摯,“蘇兄與劉兄眼拙,愚弟不怪你們。”
“……”
一群人面面相觑,最後還是那個嗓門大的一絕的劉兄站了出來,紅着臉粗着脖子地反駁,“誰人不知将軍府江大公子不學無術,除武之外一無所成。你們這紅口白牙的,說不準這個叫六子的就是讓你收買了,特意趕在今天騙人給你賺名聲的。若是沒真憑實據,我們不信!若你真有所長,不如當場作一幅出來,也好讓咱們心悅誠服!”
六子歪着脖子瞅了眼面無表情的江聘,縮縮肩。什麼叫收買?他這月錢都是江小爺給發的,賣身契也抵在他屋裡地磚下的楠木盒子裡呢。
他家公子就是比較低調,比較不張揚。要不就憑着洗雲齋掌櫃的這一身份,看誰還敢笑他家公子考學時倒數第一。
而且…那畫真是他家公子親筆畫的。隻是當時喝的不是兩杯竹葉春,是半壇子。
“筆墨紙硯,都給小爺伺候上。”江聘抖抖袍子站起來,挑眉掃視過一衆呆滞着臉的書生,“讓江小爺給你們露一手。”
看在前方混亂的場面,雲天候側臉和捋着胡子的薛山長閑聊,“山長可知那姓江的書生是否真作得一手好畫兒?”
薛丁是白鹿洞書院的山長,雖掌管着整個書院的學生管理,每日裡忙得腳不沾地,但還是對江聘這号學子有所耳聞。
不止是因為他大将軍長子的身份,更因為他桀骜不馴不服管教的叛逆性子。每月要是不打夠三次架,那都是江聘的失誤。
見雲天候這樣問,薛山長拂了拂袖子,笑得一臉意味深長,“他作畫好不好小老兒不知,小老兒隻知曉他喝得一手好酒。千杯不醉。”
六子知道江聘的喜好,連着桌案筆墨一起搬上來的還有一壺梨花兒釀。剛溫過的,壺嘴還冒着氣兒。
周圍又是一陣炸鍋,又有好事者來挑事,“江公子還要飲酒?到時畫兒畫得一團糟怪到酒上,我們可不依。”
“一邊瞧着去,把你那張大嘴給縫上,說的都是什麼鬼話,小爺不愛聽。”江聘把紙鋪平,用鎮紙壓好,皺着眉沖着那個話最多的甩了甩小狼毫筆,“你就老老實實準備好欣羨之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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