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做糖畫,會賣給她荷包,會把她丢了的墜子細心地找回來,裝進漂亮的小匣子裡。也不知是她太敏感,還是她真的猜對了,她總覺得,那個人對她很上心。
可惜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叫江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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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園的偏房裡,粟米正端着壺茶輕聲地喚着鶴葶苈,滿臉的無奈,“姑娘,奴婢都叫了您三遍了。這盒子可有什麼好看的,快收起來,奴婢的手都舉酸了。”
“那你便倒,誰攔着你了。”鶴葶苈皺皺眉,把輕撫着翡翠墜子的手收了回來,不高興地說她,“說我這盒子幹嘛?”
“您還真寶貝這玩意兒。”粟米把壺放下,将茶杯從她的手心裡摳出來,再斟滿茶,“攥着這杯子都一炷香了,您不會還不知道吧?”
桌面上放着那日江聘給的那個楠木盒子,蓋子開着,露出裡面的好景色。純白的鴨絨鋪了一盒底,上面點綴着兩顆翠綠透亮的珠子,看起來分外清新養眼。
隻是那花兒早就蔫兒了,萎成了一小團,可憐兮兮地縮在一角。
自從那日在洗雲齋回來,鶴葶苈就再沒戴過那對兒墜子。她把那倆珠子都放進了匣子裡,沒事就拿出來摸摸看看。
粟米笑她這是怪癖,她笑而不語。其實,這是執念。她看着這匣子,就想起了那日傻傻地看着她笑的那個人。想起他,她便也想笑了。
可又笑不出來。因為他隻活在她的記憶裡,不知何時才會見,不知以後會不會見。
想着這個,鶴葶苈又忽的沒了興緻。她把那匣子扣起來,推到一邊去,低頭看着手邊的茶杯。
她剛才太專注了,确實不記得手裡攥着個杯子。讓粟米笑話了。
杯裡茶葉上下翻飛,銀綠隐翠,卷曲如螺。茶湯清澄明亮,清香撲人,滿鼻的青葉氣。
鶴葶苈盯着茶湯看了半晌,倏地把杯子推遠。頗有些賭氣地看向粟米,“怎麼不是我的茉莉花兒?”
“…啊?”粟米愣了一下,又笑着回她,“姨娘說這是侯爺新送過來的洞庭碧螺春,有花果香,更好喝。姑娘怎麼又小孩子脾氣了呢?”
“洗雲齋那日的花茶也好喝的。”鶴葶苈抿抿唇,默默把杯子移回來啜了口,小聲地嘟囔,“那茶還帶着甜味兒呢。”
“姑娘又在自個嘀咕什麼?”粟米撫着額狀似受不了似的歎了口氣,“您這是魔障了還是怎得。”
“要你管。”鶴葶苈嘟嘟嘴,站起身來,踩着繡鞋噔噔噔地往床邊走,“就你話最多,再啰嗦告訴姨娘罰你月錢。”
“姑娘就靠着這個吓唬人。”粟米一點兒不怕,反而笑嘻嘻地跟着她往卧房裡去,然後便靠在門邊瞧着她翻床倒鋪地折騰,“呀,姑娘您這是藏什麼呢?”
“你…”鶴葶苈氣急敗壞地把荷包往枕頭底下一塞,轉了頭就像說她兩句,沒想到竟是被突然進了門的傅姨娘給插了嘴。
“你們做什麼呢?要罰誰?又在藏什麼?”
藏的是荷包呗。去八寶寺那日江小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送出去的那個荷包。藕粉色,藥草香。
從洗雲齋回家後,鶴葶苈就又在箱子裡把那個荷包給翻了出來,洗得幹幹淨淨的放在枕邊。睡前總要聞一聞才能安心。
她把那荷包保護的很精心。本來那料子就好,她又日日供着捧着的,現在那上面的水雲紋還清晰可見。摸上去滑溜溜的,一點舊迹都沒有,整個像新的一樣。
可這些,哪兒能跟傅姨娘說。
粟米本來是調笑着的,誰知道忽的就招來了尊大佛,趕緊挪着腳往鶴葶苈身邊蹭。
“嗯?”傅姨娘蹙了蹙眉,又問了遍,“你倆在做什麼?”
鶴葶苈把手伸進粟米的袖子裡輕輕掐她指尖,還暗地裡瞪了她一眼。粟米自然是會意,萬般不情願地抖了枚銅闆出來給她,腳尖蹭着地,有點難過。
那枚銅闆她是留着給房大嬸讓她給自己帶串糖葫蘆的。她月錢本就不算多,讓傅姨娘左罰一次右罰一次的早就沒剩了多少。現在好了,連串糖葫蘆都買不起了。
“姨娘,我們倆玩呢。”鶴葶苈把掌心裡的錢币拿出來給傅姨娘看,又雙手合十念念有詞地轉悠了一大通,“藏銅闆,看看是在左手還是右手?”
“…得了,别玩了,給我吧。”傅姨娘斜了她一眼,伸過手把她手心裡的東西摳走,“我來就是想跟你說一句,你爹有個原來的門生進京趕考來了,現在住在咱們府裡。你平時出門注意着點,别讓别人說了閑話。”
别人指誰?大壞心眼侯夫人和小壞心眼大姑娘。
“喏。”鶴葶苈點頭應是,撥開粟米可憐巴巴拽着她衣袖子的手,送傅姨娘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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