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份上,他還隻知看着她笑,周喬啧了聲,下榻穿了鞋:“你在此等着,我給你塗。”
“好。”他坐在榻邊,寬了衣裳。
周喬在屋裡找了一圈,沒找到。她擰着眉頭,“咦,莫不是方才收桌子的時候一并被收走了?是哪個小女使來收的桌子來着?”
說着她找了件外衫套上,“算了,我再去拿一瓶。”
說完也不等戰蘭澤應,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殊不知身後男人隻要聽上幾句擔心的話,那傷自然就好了,怕是比塗藥都有用。他脫了衣裳,聞見身上沾着宮裡的熏香和血腥味,微微皺眉。
唐烈雲本在院裡觀摩他新種下的藥草,隻等着此藥草成熟之後再加入回春丸,能使之效用再增一倍。
就是這草實在長得太慢,水澆多澆少都不成,太陽大了也不成,雨水淋了還是不成,嬌貴得很。他養得這般辛苦,将來必要賣個好價錢,斷不能又被人拿去當大米吃了。
這麼想着,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唐烈雲看見周喬出現在院門口,心道這可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喂,你瞧瞧這都什麼時候了,戰蘭澤不在你就往我這裡跑,叫他知道了你是沒事,但我有事曉不曉得!出去出去!”
“我是來找你拿藥的!”
周喬哪是那種讓走就走的人,她眯眼打量了下唐烈雲身後的藥草,“你這個草以前怎麼沒見過,新種的?這個能治什麼?”
唐烈雲眼角一抽:“少管閑事。要什麼藥?你把我一瓶金創散都用了,還要什麼藥?你那肩膀是金子做的不成?”
“不是我的藥,是戰蘭澤的藥。也不知原先那瓶放哪裡了,你再給一瓶呗。”
唐烈雲啧了聲,“麻煩。在這兒等着,不許進屋。”
周喬果真站在門口,不過卻探進半個身子使勁兒瞧。這才多久沒來,屋裡多了好多她不認識的瓶瓶罐罐。
“哎你那個勾玉小盒裡是什麼呀?是不是新的回春丸,疾風說你又在制回春丸呢?”
“那是鶴頂紅,要嗎?送你一盒拿回去放在湯裡調個味。”唐烈雲取來個小瓶往周喬手裡一塞,“拿去,再丢了就讓他傷口爛掉好了!”
“幾日不見,你這嘴還是這麼毒。”周喬看了眼手裡的瓶子,“那這個多少錢,到時候一并給你。可别說我們占你便宜。”
“不必!”唐烈雲不耐煩地補充:“叫他切記,傷口不能沾水,藥多塗點沒事,但是一定要按時塗。”
周喬原本都要走了,聽見這話又來了興緻,“我早就想問你了,你們兩人的性子天差地别,是怎麼成朋友的?你還對戰蘭澤這麼好,稱得上是随叫随到啊。”
“哼。自然是命不好!生在個破爛醫官之家,祖祖輩輩在太醫院侍奉那群貴人,後宮女人争寵弄死了一個皇子,最後倒了黴的太醫就當了替罪羊。整個家族年滿十二的處死的處死,流放的流放,就剩下個不滿年歲的小孽種,被抓進宮要處閹刑。那時候七皇子路過,被小孽種拽住了袍子。”
“最後小孽種的命和命根子都保住了,還被送出宮繼續學醫。學成出師本來逍遙自在,誰知某一日月黑風高就被抓回去,到現在也沒逃掉,約莫要一輩子做牛做馬。還不如當公公算了!”
周喬聽得直發楞,她本是随口一問,竟沒想還聽到這樣一番舊事。
見她一臉憐憫地看着他,唐烈雲擺擺手:“你不必用這種同情的眼神瞧着本公子,我堂堂烈雲藥王——”
話還沒說完就見周喬點點頭:“原來戰蘭澤小時候這般善良。”
“……”唐烈雲總算知道什麼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夫婦倆眼裡除了對方就沒有旁人。明個兒他就收拾這些花花草草,趁早逍遙快活去,省得日日瞧着煩人。
***
周喬拿着藥回去時,推開門就聞到一陣清香。戰蘭澤已沐浴完,換上了幹淨的裡衣,聽見推門聲他一邊系帶子一邊走出來,“怎麼去了這麼久。”
“戰蘭澤,你這傷不能沾水的!”周喬上前一把掀起他的衣裳,果然腰上纏着的白紗全都濕透。
“無礙,反正換藥也是要清理傷口的。”戰蘭澤看見眼前這張擔心的小臉,心裡莫名舒暢,握住她的手往床榻走。
不知為何,周喬覺得他怪怪的。
戰蘭澤又不是第一次受傷,明知傷口不能沾水,還偏偏要沐浴。她一邊幫他解開腰間白紗,一邊悄悄打量他。
周喬其實大概能猜到他入宮是去處置什麼事,但他回來之後隻字不提,不知是不是有什麼隐情。
殊不知男人的目光本就習慣性地跟随着她,平日裡周喬是正眼看他還是餘光瞥他,戰蘭澤都一清二楚。眼下這種偷瞄實在不能再明顯,他勾起唇角,“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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