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入侵,大劫已至。
作為兩族之間第一道屏障的玄天劍宗,卻在最開始就被攻破。
感知到護山大陣有異,宗主提着劍匆忙走出來,擡眼一望,滿目瘡痍,血流成河。無數的魔族宛如蝗蟲一般,密密麻麻的從誅魔崖下湧上來,背後張開巨大昆蟲雙翅的魔獸“嘶嘶”着撲倒一個弟子,肆無忌憚地啃咬對方的血肉,滿身都是膿包一樣的不知名魔物,伸出口器,伸進了尖叫弟子的喉嚨……
畫面正中,已經堕魔的聞月厭享受一般閉上眼睛,張開雙臂,慢慢漂浮于空中。無數洶湧的魔氣和血氣,開始從四面八方向她湧過去,而她的修為也在不斷攀升:金丹、元嬰、化神……越來越恐怖的氣勢自她身上蔓延開來,原本晴朗的白日,也在驟然之間烏雲密布,一道粗紫的雷電劈下。
陰沉的天空中,她緩緩張開眼睛,一直上升的修為,在此時終于緩慢穩定在合體期,距離大乘期僅一步之遙。
哪怕抛開她剖出金丹這一點,依舊是橫跨整整四個大境界!便是方白衣,也不過是合體期而已,但現在,她已經是了。
宗主禁不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善惡因果,皆由心生。
當初佛宗弟子随口的一句禅語,仿佛一聲悠長的鐘鳴,重重嗡鳴在他的耳膜。昔日對聞月厭的所作所為,最終化為了現今不可挽回的惡果——此時他才明白,是他親手造就了這次劫難。
是他異想天開,是他對所謂的“大劫”過于恐懼,想着再造一位大能,算計聞月厭做了方白衣的情劫。
才有今天的局面。
宗主怔怔地看向四周被屠殺的弟子,看向緩緩落地後,随手一指便殺一人的聞月厭。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她愛效仿師尊穿一身白衣,會手持利劍為正義辯護,因為待人熱忱總是被人交托後背。但現在,那雙原本對師門上下充滿感情的眼睛,隻餘下冰冷的仇恨,站在那裡,随性地對魔物一揚手,便有新的人命被吞噬。
有弟子在組織衆人一邊反擊一邊後退,看見他雙目無神地跪在那裡,趕緊伸手去拉。可宗主還是那副心神俱裂的模樣,被拉得踉跄了一下,一道劍光忽然擦過他的臉頰,帶出大片血迹,其餘弟子慌忙後退。
聞月厭已經拿回了本屬于自己的劍骨,将其同本命劍融合,那道劍光便來自她的手中。兩人對視,彼時高高在上的宗主,隻得到了她輕蔑的一個笑。
“我知道你恨我,”宗主鬓發已經散亂,他像是一瞬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頹然地俯趴在地:“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接下來的話沒能說出口,一道魔氣扼住了他的脖頸。
在“咯咯”的骨裂聲中,他在生命最後的一刻,聽見那個冰冷的女聲:“錯?宗主怎麼會有錯?你當初視我為蝼蟻,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隻是如今時移世易,這個蝼蟻是你罷了。”
軀殼死亡,聞月厭接着抽出了他的靈魂,将其扔進旁邊魔物遞上來的祭魂幡中。之後,她看向那些苦苦奮戰
的弟子,冷冷地嗤笑了一聲:“宗門有難,方白衣你卻閉門不出,還算什麼淩霄劍尊!”
天空中,雷聲再次震動,巨大的雷電再次劈下。
無數弟子在哀嚎着救命,血腥漫天。而閉關進階的方白衣,終究是走了出來。
在看見聞月厭第一眼,他便道心不穩,口腔湧出鮮血,又被自己咽了回去。
他們齊齊舉起了手中的劍。
一白一黑兩團煙霧在空中厮殺,聞月厭看似剛剛進階,境界虛浮,每次出手,卻似乎有旁人在引導和糾正,方白衣此時仿佛成了她的磨刀石,越打,她戰意越強,氣勢越盛。
戰況膠着中,方白衣突然發現,聞月厭身邊出現了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魔物,形态宛如青煙,随着風在她身邊纏繞,一邊指點,一邊暧昧的觸碰她的臉,甚至言語間還恬不知恥的說,要得到獎勵,要和她雙修。
她竟然也未曾面露厭惡,似乎對這種親密已經理所當然。
方白衣心中突然湧起一些莫名的希冀。他不知道自己在盼望什麼,隻是那張臉,是不是證明她還愛着自己?
然而就是這一分神,他心口一涼。
聞月厭面無表情地将手中的劍抽回,又再度刺向他的紫府,那個糾纏着她的魔物,仿佛是嘲諷一般看了他一眼,那張和他一樣的臉,徹底變成了模糊的一團煙霧。
此時,祭魂幡中承受着萬鬼撕咬痛苦的宗主靈魂,意識尚且未被消解,他在今天不僅親眼見到了宗門被屠殺,還透過法寶的視角,親眼見證了方白衣死于聞月厭劍下。
他籌謀了那麼多年,想造出一位無情道大能,此時終究是成功了。
隻是這個人不是方白衣,而是聞月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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