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舌頭帶着一夜的風塵歸來。
“打擾了,良爺,興爺來找您了。”小二的聲音帶着敬畏,他在客房門口口輕聲通報,不敢打擾其他常客的清靜。
良的身影從樓梯上緩緩而下,他步伐沉穩,臉色平靜。
“良!走了!”
“良,不好奇我昨晚幹啥去了?”
“不好奇。”良冷漠得回答道。
舌頭笑了笑,似乎早已預料到良的反應。他繼續說:“我啊,風流了一晚,哥知道你不好這一口,不然那也帶你開開葷。”
舌頭風流了一晚,路上藏不住閑話。開始跟良介紹昨天見的朋友,是做什麼的,昨天又做了啥。
李貴也是幹人牙子的活,不過他賣的不是小崽子,而是女人。或者把勾欄裡的姑娘包裝一下,賣到别家去做丫鬟。昨晚他去的酒樓也是李貴開的,裡面全都是風塵女子。
回華州的路途,十分輕松,沒有遇到盜匪。回華州後,舌頭又去各方當鋪門口蹲點,尋找被狼盯上的羊。
他選擇目标自然是不會選擇富貴人家,富貴人家牽扯的事情太多,難以脫身。不像平民,死了便是死了沒人為他們伸冤,也沒有人會在意他們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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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6年(1626),5月初6
“小貓乖,小貓乖——”
院子裡,穗兒蹲着身子,輕聲細語地對小貓說話,她的手指輕柔地撫摸着小貓柔軟的下巴。小貓感受到這份溫柔,舒服地仰起頭,眼睛眯成了兩條細線,發出滿足的呼噜聲。
“嘿嘿”
穗兒看着小貓那無憂無慮的憨态,忍不住笑出聲。
這隻小貓不知從哪裡流浪而來,最近總是在穗兒家門口徘徊。穗兒聽父親說過,外面的世界對流浪的小貓來說充滿了危險,它總有一天可能會被抓去吃了。穗兒心中不忍,便将這隻無依無靠的小貓拐回了家。
“小貓,你最喜歡吃什麼呢?”
穗兒歪着腦袋,用她那充滿好奇眼神看着小貓,想要從它那裡得到答案。
“我去給你找點吃的”穗兒站起身,她輕盈地走進屋内,不久後又走了出來,手中多了一些早上在河邊抓到的小魚。
“哎!小穗兒,你怎麼用小魚來喂狸奴啊,太浪費了!”奶奶抱怨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奶奶老了之後,經常在院子裡曬太陽。
“這小魚是我在河邊抓的!反正魚太小,人吃不了,不如給小貓吃!”穗兒辯解道。
“唉,魚小也都是肉,不如讓你爹煮了,就着野菜給我們開開葷!作孽啊!”
崇祯元年(1628),5月初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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