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旁,夜色如墨,甯靜得仿佛能聽到時間的流逝。偶爾的蟲鳴和樹葉的沙沙聲,像是大自然在輕聲細語,為這甯靜的夜晚增添了一絲生機。
良輕輕地放下木箱,轉身返回營地去接火種,同時讓滿穗去撿一些柴火堆起來。
良重新回到山崖旁,随手把一根半燃燒的木材塞進柴火堆中。火光逐漸明亮,映照在滿穗的臉上,她注視着良,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隻是靜靜地看着篝火燃起,他的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你為什麼懂這個?”良有些好奇,平靜問道。
滿穗的眼神變得柔和,她回憶起過往,那些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爺爺就是弄影子戲的,爹爹也學過,也教過我。”
滿穗的思緒飄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段難忘的回憶,“有一次,家裡糧快吃完了,爹爹帶着我,去隔壁村裡演過戲。”
最後停頓了一會,露出微笑,“還賺了不少哩!”
良沒有在意小崽子的語氣變化,隻是淡淡問道,“會多少?”
基本都會一些”滿穗說着,同時從木箱裡取出支架和白幕,把支架穿過白幕邊上的小孔。
她的小手雖然纖細,卻異常靈活,來回穿梭,把支架一點一點往裡套。
滿穗套到一半,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臉苦惱“良爺,支架不夠高,少了兩根,得找些樹枝和細繩。”
良聞言,默默地回營地,取了兩根細繩,順便在路上撿了一些比較直的樹枝。
良踏着夜色,回到山崖,他将手中的細繩和樹枝遞給小崽子。
滿穗接過這些工具,笨拙地用細繩連接支架和樹枝,然後小心翼翼地将樹枝穿過白幕的邊緣。
她的手指在繩結樹枝之間靈活地穿梭,仿佛在編織着過去的回憶。
滿穗越搭越熟練,白幕逐漸被搭起,在篝火的映照下,如同一面巨大的銀幕,等待着故事的上演。
搭完白幕的滿穗,眼中閃爍着好奇的光芒,她轉向良,帶着一絲俏皮問道:“良爺,為什麼要把白幕搭起來?”
“閑着無聊,我總不能一直盯着你們這些小娃打發時間吧。一個個睡沒睡相,要是沒有被子,指不定睡成什麼樣子。”良的表情淡漠,字裡行間帶着責備,卻是一種關心。
滿穗的聲音讓良感到放松,他久違的放下戒備,這些年也就和這個小崽子獨處的時候才會如此。
“嘿嘿,那良爺想學影子戲嗎?”滿穗眼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你會的話,那便來教我,正好閑得發慌。”
“好呀,我也正想幫到良爺,之前惹到了良爺,正好做些什麼來賠罪。”滿穗檢查着白幕,笑着說道。她的笑容中帶着歉意。
“這小崽子倒是會說話,”良心裡暗自思忖,他知道滿穗害怕,曾錯把他當作豚妖那種人,但這些他并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滿穗遺憾道,“良爺,搭好了,可是還少了樂器,影子戲一般都是兩個演,一個人操縱小人,另一個伴奏,其中還有一個得唱曲兒。”
“确實,回頭到城裡的時候,我去弄個樂器。”良平靜地給出解決方式,随後他看着小崽子。“那你就清唱吧,我想看一段。”
“我、我不會唱”滿穗猶豫道,她記得詞,卻沒有唱過,以前都是爹爹在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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