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琪話鋒一轉,“我若是跟你出去看畫,定然會讓賈富貴誤會你信不過他,到時候隻怕會鬧的更加不愉快。雖然不方便出去,那幅畫如何,無雙兄可以說與我聽聽。”
見他肯幫忙,董珏大喜,慌忙将那幅畫詳詳細細的描繪了一番,然後才迫不及待的問:“看畫的紙張,應該是這兩三年内畫的,瓊琚兄可記的張老先生将那幅《秋鳴山居圖》送給誰了?”
王琪卻蹙着眉搖了搖頭,“前幾年張老先生畫過的山水太多,我也不是每一幅都見過,實在不好說。”
“這樣呀。”董珏面上難掩失望。
見他一副洩了氣的樣子,王琪不緊不慢的安慰道:“你也别着急,我們可以從别處入手,那幅畫上面可蓋有印章?”
聽他提起印章,董珏這才想起,除了丹青之外,張雲林對篆刻也十分癡迷,每年壽辰之後都會為自己刻一枚閑章,除了署名之外,還會在上面刻上年歲。
董珏忙道:“畫上面的印章我倒是看了,是他老人家六十九歲時所刻。”
王琪意味深長的一笑,“那幅畫是赝品。”
“怎麼可能?”見他說的斬釘截鐵,董珏卻是不信,“兄弟我雖不及瓊琚兄大才,但從小就跟着兄長在古寶齋裡混,耳濡目染那麼多年,多少有幾分眼力。張老先生的真迹我也見過,那幅畫不管是章法布局還是用筆用墨,就連那印章的大小都絲毫不差,瓊琚兄怎會如此肯定是赝品?”
王琪道:“因為張老先生根本沒有刻六十九歲的印章。”
“啊?”
看着董珏一臉的驚訝,王琪笑着解釋,“早年曾經有人給張老先生算命,說他在六十九歲時有一劫,可能活不到七十。張老先生覺得六十九不吉利,便沒有刻六十九歲的印章。這件事也是張老先生無意間透露給我的,除了張家人和一些親近要好的朋友,知道的人并不多。”
“原來如此。”董珏恍然大悟,連忙對着王琪拱手,“多謝瓊琚兄指點。”
“好說。”王琪半開玩笑道:“無雙兄,賈富貴怎麼說都是我家姻親,我可是為了你斷了他的财路,你……”
“瓊琚兄你就放心吧,這點道理我還是知道的,不會把你賣出去的。”不等王琪說完,董珏便心領神會的打斷了他的話,“剛剛進來之前我便為自己留了後路,如今隻推說賬房裡的銀票不夠,讓賈富貴去别處賣畫,不會揭穿他的。”
董珏話音還沒落,人便已經出了門,看來是去應付外面等着收錢的潑皮去了。
他離開之後,王琪也沒有多做停留,跟着出了雅間。
躲在暗處觀摩了賈富貴氣急敗壞的樣子,等看夠了,王琪這才悄無聲息的繞過前廳,從後門出了古寶齋。
平遙縣隻有古寶齋和珍寶閣能收的起張雲林老先生的畫,古寶齋不收,賈富貴勢必得到珍寶閣賣畫。
珍寶閣有府尹做後台,連縣太爺都不會放在眼裡,更不用說王家。他們自然不會像董珏這般有諸多顧慮,更不會像鎮上的小商小販那般好欺負。事後隻要查出畫是赝品,必定會找賈富貴算賬。到那時,可就有熱鬧看了。
想到不久之後的鬧劇,王琪隻覺得心情甚好。
如今還不到午膳的時辰,天色尚早。由于一些原因,王琪十分畏冷,尤其見不得結冰。看着路邊屋檐下一串晶亮的琉璃,在太陽的照射下閃着晶光,王琪全身一哆嗦,本能的扯了扯披在身上的大氅。盡管如此,他卻沒有回府的打算,而是想去探望一下已經病重的張雲林。
張雲林是當世的文人雅士,在世的時候沒少給王琪幫助,也是他十分敬重的人。若王琪沒有記錯,張老先生沒出正月就殁了。如今已經進了臘月,他老人家也沒有多長時間了。
這樣想着,王琪更為挂念了,不由加快了腳步。
可惜張家閉門謝客,王琪并沒有如願見到張雲林,這使他原本就有些沉重的心情雪上加霜。他更不想回府,便信步在街上閑逛。
馬上就要過年了,街上處處張燈結彩,就算是刺骨的寒風也擋不住人們出門的腳步。大街上,每個人臉上都紅紅火火的。年還沒到,便已經有了新春的氣息。
這種喜氣洋洋的氣氛暫時緩解了王琪對寒冷的厭惡。撿了一條還算幹淨的街道,王琪信步轉了起來。
路邊上,不少小商販用木闆車支起一個個簡陋的攤位,擺上琳琅滿目的物品,供街上的人選用。因為不需要付房租,交的稅也少些,物品的價錢自然比店裡便宜很多,引了很多貪便宜的小老百姓圍觀挑選。
街上人們樸實的笑臉讓王琪郁悶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見他們買的熱鬧,也勾起了王琪逛街的興緻。他自然不會跟着衆人擠,而是在一個稍微冷清的攤位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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