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你叫斯諾,你是當年那個小男孩和小女孩的孩子,我也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冰雪女王的聲音是很溫柔的女聲,但斯諾卻聽不出一點情緒來,明明很溫柔的聲音,卻總有一種奇怪的違和感。
斯諾啞然,這種自己還一句沒說就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覺并不好,但他卻沒辦法說不,因為冰雪女王完全沒有冒犯别人*的感覺,對她而言,沒什麼可以叫做*,任何人。
“您知道小狼在哪裡嗎?我醒來後沒有看到它,所以有點擔心。”
“它很好。”簡簡單單的幾個單詞,冰雪女王就沒有再提小狼的事情了,“我知道你的目的,但是你的記憶是被封印了的,而這個封印我沒有辦法解開,我也看不清你最根本的來曆。”
斯諾有些失望,抿唇笑笑,“沒關系,我做好準備了。”
“我沒有辦法幫你想起來,但是你自己可以想起來,隻要你自己想起來了那個名字,那麼那個封印就會自動解開,所以我才說,這封印要你自己解開,其他人除了給你下封印的那個人誰都幫不了你。”冰雪女王看出了斯諾的失望,繼續說着,“我可以送你回到過去,當然,這隻是讓你的靈魂回去,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我不知道你到底經曆了什麼讓人對你的記憶下這麼厲害的封印,但是無論怎麼樣,你都沒有辦法改變那個屬于你的過去的。”
“我沒想去改變過去,我隻想知道我忘掉的是什麼,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我的意思并不是我死得太突然太意外以至于我自己都不知道,事實上我覺得我知道我是怎麼死的,我隻是想不起來了而已。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我的妹妹是誰,她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我死後,她又怎麼樣了。記憶是一個人存在過的證明,擁有那些記憶的我才是來自童話鎮的那個白雪。”斯諾小心地碰碰腦袋上的傷,覺得可能因為失血過多,所以他現在有些暈暈的,就和上輩子一樣的感覺,他上一世幾乎算是血流而盡而死。
很重要嗎?當然很重要,記憶是無法取代的,無論悲傷的還是喜悅的,那都是無價的。
“這樣不好嗎?人類不都想要活得久一點嗎?”
“有什麼好的,一次次重生,一次次死亡,而且這些都不是我的世界,我不屬于這裡,這裡也不屬于我,這終歸不是我的歸宿。而且活得久有什麼好的?看着周圍的人一個個消失?而且我才是離開的那個,即使我沒體會過,我也知道那種失去的感覺,而我曾讓那麼多愛我的人一遍一遍體會失去的感覺,甚至原本不死的夥伴也因為我失去了生命。”
厄尼斯啊,他怎麼可能會忘掉。
他們那麼好,而他卻一遍一遍抛棄他們,他不想這樣,這樣的負擔太過沉重了。
這兩個原因,讓他渴望着結束這樣的生活,他隻想回到最初的地方。
“也許你是對的,我可以送你回去,但是你要付出代價。當初我幫助了你的父母,結果你的父母原本會有三個孩子的,現在他們隻會有你一個孩子,至于你會付出的代價……應該會是生命吧,畢竟靈魂離開了身體,身體又要怎麼樣存活?”冰雪女王平靜地說,觸碰斯諾臉頰的手指冰涼,“加伊曾說我的懷抱是溫暖的,但是我知道那絕對不可能,我不可能有溫度,因為我是雪花,有溫度的雪花會融化掉。”
“生命的代價嗎?我想那是值得的,我等了那麼多世,我等了那麼多世……”說到這裡,不喜歡哭泣的斯諾忍不住淚流滿面,沙漠的旅者看到綠洲,即使知道絕大可能是海市蜃樓,也還是會上前,隻為了那微小的可能。
“那麼,你回去吧,看看你曾經曆過什麼,說實話,我也好奇呢,雖然我覺得自己不會有這樣的情緒。”
冰涼的手指點在斯諾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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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準備退學回家了。
父母因為一場意外去世,現在連爺爺奶奶也相繼去世了,不會再有人照顧她的妹妹,所以她不能繼續讀書了,而且奶奶去世前居然會讓她小心叔叔……
“姐姐,我餓!”
“霜兒乖啦,肚肚餓了?今天給你多加一個好吃的荷包蛋好不好?”她一放學就将暫時放在鄰居家的妹妹接了回家。
斯諾站在一邊看着,他知道這是他自己,也知道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是他妹妹,名字叫白霜吧?隻是他依舊沒有想起來,跟在白雪身後慢慢回到那個熟悉的院子。
爺爺奶奶去世了,父母也去世了,這些他都知道,那麼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相信自己可以照顧好像孩子一樣的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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