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慌亂,車站旁邊的酒店門前大大的招聘啟事映入眼簾,看上去是一家高檔酒樓,經典又低調的巨大黑色招牌,在外面都能看到大堂裡幹淨得發亮的地闆,角落裡站着專門負責拖地的服務生,每一個客人走過她立刻重新把地闆拖得光亮,随時保持酒店最完美的姿态。
何墨千有點怯,她剛從牢裡出來,但凡有選擇,哪個老闆願意雇傭一個坐過牢的人——哪怕她用本科學曆去面試保潔員。試試吧,試試又不會掉塊肉。何墨千這樣想着,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對着玻璃左右照了照,确認穿着整齊,才從旋轉門旁邊的小門進去。
“小姐您好,請問有什麼能幫您的麼?”西裝革履的大堂經理面帶微笑地問詢。
何墨千許久沒跟外面的人打交道,緊張得臉紅了一下,嗫嚅道:“我看到你們的招聘信息……”
經理了然,依舊笑容得體,“原來是來應聘的,您稍等,我讓人帶您去面試。”
這時從門外進來一個女人,穿着幹練的黑色西裝,棕色的長發打着卷兒披在腦後,随着步子在空氣中帶起少許弧度。她眉毛上挑,嘴角微揚,從容不迫地走進來,尖利的高跟鞋和光滑的地闆發生碰撞,哒哒的聲響一下一下敲擊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口上。
經理看清來人,顧不得還在和他說話的何墨千,連忙過去,客客氣氣對那女人道:“袁小姐,歡迎光臨。”臉上的笑快堆起來,和對着何墨千時候的假笑完全不一樣。
“張經理,久等了。”女人道。
這個聲音讓何墨千全身一震,她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定在原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會的,怎麼會是她?不可能是她,不可能……
何墨千在心裡說了一萬遍不可能,還是忍不住悄悄地,不驚動任何人地轉身窺了那女人一眼,觸了電一般又轉回去,繼而苦笑。
果然是她。
袁英,冤家路窄。
何墨千最後一次見袁英是在十一年前,她在法院的被告席上親眼見着這人面無表情地聽了判決,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沒有一點留戀。幹淨利落地斬斷了何墨千最後一點幻想。
之後的十年,再未見過一面。
何墨千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這個人,哪知有些記憶,你以為自己忘記了,其實它已經刻進了骨髓裡,再也甩不掉。
“袁小姐客氣了,房間已經打掃幹淨了,您請跟我來。”
張經理的話把走神的何墨千拉回現實,她一個激靈回神,想趕快逃出去,免得和袁英見面互相都尴尬,誰知張經理已經領着袁英從自己面前過去了。
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依舊清脆,他們沒有一絲停頓地從何墨千身旁經過,袁英經過的空氣裡,何墨千聞到一陣熟悉的清香。那是袁英從前慣用的香水味,想不到十年了,她的品味一點沒變。
何墨千松了口氣,接着低着頭輕笑,大半張臉隐匿在陰影裡。
是她自作多情,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她以為自己是哪根蔥?袁英事務繁忙,哪還記得住十年前的一個小角色。何墨千習慣性地挽了一下頭發,再說她也早就不是十年前的她了,如今的S市,物非人也非。
“小姐,請問您是來應聘的麼?請跟我來。”一位穿着制服的年輕女孩站在何墨千面前,臉上的笑容和大堂經理一模一樣。
“不用了,謝謝。”何墨千搖頭,步伐慌亂地逃出了裝修豪華的酒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真的怕了,不敢再和袁英有絲毫牽扯。
可是今晚該去哪呢?何墨千看着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又随便上了一輛開出市區内公共汽車。找個能住的小旅館先睡一晚,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十年都熬過來了,在外面難道比在裡頭更難熬麼?
袁英和經理一道進了電梯,在電梯門快合上的那一秒,她敏銳地捕捉到大堂裡那個輕微,卻又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她眼疾手快地伸手卡住電梯門的縫隙,電梯撞上她的手背,又緩緩彈開。袁英踩着高跟鞋飛快地跑出電梯,她身後的張經理驚慌失措,“袁小姐,你的手沒事吧?受傷了沒有?”
袁英終于跑到了大堂轉角,隻見一個穿着舊羽絨服的短發女人走了出去,追不追呢?她猶豫了一秒。她錯認過無數次那個人,每次見到和那人相似的身影,總是又期待又害怕。
再說了,就算是她又如何,她從前做了那樣的事,袁英恨她入骨,她們之間早就再無可能了。
算了吧。袁英停下腳步,看着那個女人消失在人來人往裡。
“袁小姐,你的手沒事吧?這是怎麼了?”張經理追上了袁英,惶恐地擦擦額頭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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