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英在何墨千身後自言自語,說了很多話,從她記事的時候開始說,有些事她自己都回憶不起來了,于是想半天,編出一個尚算圓滿的故事來,不是為了打動何墨千,隻是為了增加一點聲響,讓兩人之間的氣氛看上去不那麼冰冷。
“阿千,”袁英停止了她的故事,“今天我找到從前指認你的保安了,他一口咬定是你幹的。”
“我當然知道他在說謊,不過現在還不是動他的時候,我還要靠他引出幕後真兇呢。”
袁英看着漆黑的天空,“阿千,清明節了,你陪我去看看我父親好不好?”
何墨千腳下一頓,她恨袁英,可袁父待她是很好的,不僅讓她有機會完成學業,還給了她一份能贍養父母的工作,最後甚至為了救她葬身火海。
“我那天有事。”何墨千是真的有事,沈思薇從小沒見過媽媽長什麼模樣,何墨千想帶她去劉蕊的墳頭看看,不能讓她忘了根本。
袁英點點頭,也不知信不信。
☆、第37章清明時節雨紛紛
<script>清明時節雨紛紛,s市不是多雨的城市,進了四月份,還是下起雨來。牛毛般細密的雨籠罩了整個s市,剛回暖的天氣也因着綿綿細雨重新轉冷,不過已經沒有了隆冬時節北風刺骨的寒意。
清明當天,何墨千穿了一身肅穆的黑色,帶着沈思薇去遠郊墓園掃墓。她其實也并不清楚劉蕊具體葬在哪裡,根據記憶裡的信息在附近找了好久才在一處背陰面的偏僻角落裡找到了劉蕊的墓碑。
她的墓地常年無人打理,水泥石灰砌起來的墳冢裂出一道道縫隙,雜草頑強地從哪些裂縫裡鑽出來,綠油油的,随着春風細雨搖擺不定,看起來一派生機。
墓碑被雨水淋得濕透,碑上貼着的照片經受長年累月的日曬雨淋,圖像早已模糊,沈思薇在墓碑前辨認了許久,對着那一張連鼻子嘴都找不到的照片,實在腦補不出自己母親的面容。
何墨千打着一把黑傘,把懷裡的花遞給沈思薇,“薇薇,給你媽媽送一束花。”
不同于掃墓常見的清新淡雅的菊花,何墨千買的那束花顔色幽藍,花上還被狡猾的商販撒了閃光的亮片,花香撲鼻,這麼濃墨重彩的一束花,實在是不大适合拿來祭拜故人的。
沈思薇乖乖地把花束斜立在劉蕊的碑前,“媽媽,千姨帶我來看你了。”
不等何墨千吩咐,沈思薇自己雙膝着地跪在水裡,對着快要褪成白色的相片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媽媽,薇薇長大了,您在下面要好好的,别擔心薇薇。”她自小在嬸嬸家長大,從沒見過母親長什麼樣,對着這麼一張照片,腦補都腦補不出來,可她磕了頭,跪在自己墓前,眼眶微熱,臉上帶着濕意,也不知是眼淚還是随風拍打在臉上的雨水。
何墨千收起傘,也跪在劉蕊的墓前磕頭,腦門砸在水泥地上發出悶響,再擡起來時,額頭上紅色的血水混着一些雜草沙粒也絲毫不在乎。
“阿蕊姐,對不起,我沒能好好地替你照顧薇薇長大,讓她受了這麼多委屈。”何墨千手搭在薇薇的肩頭,“但是您放心,以後的路我一定陪着薇薇一起走,再不讓她受委屈。”
她牽着沈思薇站起來,看着那束藍色妖姬,淺淺地笑道:“本來想買束應景的菊花,可是想想,阿蕊姐你說過最喜歡藍色的玫瑰花,來看你當然要買你喜歡的東西,也顧不上應景不應景了,你别怪罪。”
何墨千那年在病床上不能動的日子,全靠劉蕊的照料才能撐過來,何墨千做完手術醒過來,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劉蕊,那是一個臉有點圓乎乎的女人,臉上永遠是笑容,笑起來時眼睛眯成一條線,往眼角延伸出幾道細碎的皺紋,面慈心善。
何墨千和劉蕊的接觸不過短短三個月,開始時能聊的事不多,何墨千消極地拒絕外界,多數時候是劉蕊一個人自言自語,說今天的飯菜,說她以前照顧過的病人,說些勵志故事,絮絮叨叨起來沒個完,何墨千聽得耳朵都快起繭。
可她照顧人是一把好手,最炎熱的夏天,何墨千在床上躺了三個月,背上一顆瘡也沒有生。
劉蕊的文化水平不高,後來沒東西可說了,就說她自己的事,說她的女兒,初懷孕的喜悅,給女兒做的老虎鞋毛線帽,“做得可好看了,我明天拿來給你看看。”
她是個沒什麼見識的小女人,帶點愛炫耀的小心思,第二天果真拿來了,獻寶似的遞給何墨千看,大紅喜慶的顔色,又土又喜慶,何墨千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她媽媽也給她準備過這些小東西。
“你女兒穿上一定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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