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寒把視線從窗外收回來,看了眼電腦屏幕上的時鐘,差五分到淩晨兩點,她心裡突突了一下,怎麼一忙起來就忘了時間,都已經這個點了,也不知寶寶一個人在家裡情況怎麼樣了。蒼寒想着,身體已經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穿上羽絨服系上圍巾就準備出去。
可她剛起身往門口走,隻見對面的辦公桌前,成淩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間夾了支鋼筆,眼睛直勾勾地鎖在了蒼寒身上,她的瞳孔在黑暗裡格外亮,好像會發光一樣,緊緊盯着蒼寒,就像雪地裡被餓了多日的狼死死盯着獵物。
蒼寒邁出的腳步蓦地頓住,她被成淩這樣的目光看得心裡直發憷,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腿撞在桌子上勉強穩住,吞了吞口水,試探着道:“學……學姐,你看……這案子也做完了,要沒什麼事我就……就先走了?”。
說完,蒼寒靠着桌子站在那兒等着成淩的回應,可成淩一直保持着直勾勾看着蒼寒的姿勢,眼皮都不眨一下,蒼寒等了幾分鐘無果,壯着膽子又問了一遍,成淩還是沒反應,蒼寒在心裡給自己鼓了鼓氣,挪着步子走到成淩旁邊,五指在她眼前搖了搖,“學姐?學姐?”
“嗯?”成淩眼睛眨了眨,激靈了一下,終于動了,擡眼看着蒼寒,有點茫然,“弄完了?”
她的表情還是懵的,總是柔順又飄逸的長發也在頭頂微微翹起了一點弧度,好像剛睡醒似的,蒼寒幾乎沒見過這樣呆呆的有點可愛的成淩,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無奈地歪着頭,“是啊。”語氣裡是熟稔的溫柔,自然得像是從血液裡流淌出來的一般,連蒼寒自己都未察覺,就好像和自己的老闆用這樣的語氣交流天經地義。
成淩擡起雙手搓了把臉,終于清醒過來,點點頭站起來,“走吧,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她腦袋醒了,身體卻沒跟上,起身時一個趔趄,幸虧蒼寒及時伸手接住,否則肯定要一個跟頭栽到辦公桌上去。
蒼寒扶着成淩又笑了,不過不敢放肆,在成淩耳邊低低地笑,“學姐,我頭一次知道,原來還有人睜着眼打瞌睡的。”
她原是想調侃一下成淩,可那笑聲輕輕敲在成淩耳膜上,牽動着成淩的心髒也被敲了幾下,成淩心頭一熱,半邊身子幾乎都歪到了蒼寒身上,死死咬着牙,手指摳進肉裡。成淩快控制不住了。
想抱她,想親她,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血肉裡。
可是成淩什麼也沒做,她隻是死握着拳頭,靠在蒼寒身上,又心疼,又恨。
恨蒼寒怎麼能這麼自私,自己一個人躲了起來,讓她看得到找不着,明明是兩個人的痛苦,偏偏都扔給了她一個人,讓她整夜整夜地從噩夢裡驚醒。
夢裡,蒼寒抱着她們的女兒躺在血泊裡,那個原該漂亮得像個小公主一樣的孩子,小裙子上浸透了血,腦袋上還有鮮血汩汩地往外淌,蜷縮在冰涼的蒼寒懷裡,冷冷地質問,質問成淩為什麼不救她,為什麼不救媽媽。
成淩在崩潰的邊緣徘徊,可她不能崩潰,她得撐着蒼寒,守着蒼寒,她得等着蒼寒一點點好起來,重新搭建起她們的那個已經破碎的家。可是成淩覺得自己有點撐不住了。
鏡子碎了尚且粘不回來,何況一個家。
“學姐,你哪兒不舒服麼?要不我先送你去醫院看看吧?”蒼寒見成淩靠在自己身上久久不見動作,遲疑地開口問道。
“不用了。”成淩從蒼寒身上起來,疲憊地捏了捏鼻梁,“有點低血糖,老毛病了,走吧,送你回去,你不是說還有個孩子在等着你回去麼。”
蒼寒的确擔心寶寶的情況更多些,瞧瞧成淩已經清醒過來,應該已無大礙,掏了塊巧克力遞給成淩,“那學姐你先吃點這個吧,應該挺管用的。”
成淩的心頭又動了一下,“你不是不喜歡吃巧克力麼?”
“這你也知道?學姐,你真神了。”蒼寒擺擺手笑道,“我不愛吃這玩意兒,又苦又甜的,架不住我家寶寶愛吃啊,還非得給我兜裡塞一塊兒,得虧是在外衣口袋裡,否則非給捂化了不可。”她說話時笑得開心,話語間有些得意的炫耀,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有個聽話又懂事的寶寶似的,和成淩記憶裡她五年前的模樣重疊得嚴絲合縫。
成淩看着她笑,心裡卻是滿滿的憂愁。她私下和蒼寒的醫生聯系了多次,每次醫生都建議蒼寒得住院進行藥物治療,可成淩心裡抵觸,她始終覺得蒼寒是個正常人,怎麼願意自己的愛人被和那些精神病人關在同樣的地方,接受同樣的治療。
明明蒼寒就像個正常人一樣,對,像個正常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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