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然捏着酒杯晃了晃,眸光沉靜地打量這個聰慧的女子,淺淺地呡了口酒。
曲煙波見他喝下,心頭大石墜落。
宋星然飲罷酒:“今日之後,我會與你換個良籍,身契文書也歸還與你,此後你便是自由之身,無需在煙花之地周旋,天地寬廣,自由自在。”
他自袖口掏出一張銀票與地契,推至曲煙波眼前:“永平坊的兩套宅院,也歸你所有,這些都是你應得的,明日,你便無需在雲琅閣呆着了,若你想尋個好人家,可也與宋諒說一聲,無人敢輕慢于你。”
宋星然對她,不可謂不大方,不可謂不闊綽,若她一顆心非綁在他身上,真是自由之人,怕是會喜得高歌一曲。
但她不舍得。
她想好了宋星然會與他漸行漸遠,卻沒想他會一刀兩斷。
曲煙波沉默着,房中便安靜得隻剩下燭火與熏香燃燒的聲音,那青煙一絲一縷地升起。
宋星然也不多言,隻默默飲酒。
曲煙波見他喝完一杯,又續滿一杯,她舉起自己面前酒杯,歎聲道:“煙波該多謝大人的,今日一别,日後怕是無緣再見您,願您安好,與夫人,和諧共老。”
此話說得倒是很好,宋星然挑眉,不曾思慮,便将酒灌入喉。
該說的話已然說清,宋星然将錢契壓在桌上,起身欲走。
但站起身的一瞬,一陣眩暈襲來,幾乎要站不住,雙手猛然撐在桌上,将杯盞掀翻。
宋星然深知自己酒量,半壺松醪酒絕無可能灌醉自己,他深吸口氣,一手撐着身體,一手扶着額頭,臉色黑沉,眸中已有些混沌,他質問:“你給我喝了什麼?”
那酒中混了少量迷情散,無色無臭,難被察覺,且熏香中混了提純的紫稍花與菟絲子,兩廂作用,藥效才來得洶湧。
曲煙波忙上前去攙扶,她心疼道:“冤枉!大抵是您今日操勞,酒又喝得着急,才有些發暈罷了,煙波扶您到榻上休息一會兒,再叫人送些茶水來。”
眩暈隻是瞬間之事,坐下來症狀又緩解不少,隻是曲煙波貼近時,身上的氣味讓他升騰出一陣煩躁悶熱之感,他皺着眉将人推開,再開口時,嗓音出奇的沙啞:“叫宋諒進來。”
曲煙波的鬼話,他才不信。
曲煙波見宋星然臉色漲紅,心知起了藥效,并未如他所令外出尋宋諒,而是大着膽子去攙扶他:“大人,您歇息一會……”
她靠近時,宋星然五内焚起一陣邪火,隻覺得女兒香氣馥,濃郁得讓人頭腦昏漲,竟也一時不曾推開她。
曲煙波試探着,輕輕趴在他胸膛,伸手去解他緊閉的衣襟,懷着竊喜與歡愉,指尖輕輕在他胸口點了點。
她褪了紗衣,雪白的臂膀纏在宋星然身上,似毒蛇一般逶迤而下。
宋星然眸中蒙着迷霧,連身前女子的模樣也變得模糊,抓住曲煙波的手,意識不清地喃了一句:清嘉。
曲煙波愣了愣,回過神後,更是發狠地去扯宋星然衣裳,湊在他面前,紅唇微張,就是要去吻他。
宋星然卻倏然瞪大雙眼,猛地伸手掐住曲煙波脖子,“乓啷”一聲,将她掀在地上。
體内血氣翻湧,意識眼見着便要模糊,他使力,生生将酒杯捏碎,破碎的瓷片嵌入肉裡,疼痛與鮮血才堪堪叫識海清明少許。
他艱難地撐起身子,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行走時揮動的衣袖叫那些花瓶擺飾統統掀翻,發出響動,待他行至門邊時,宋諒已然趕了過來。
宋星然衣衫淩亂,表情虛弱,清俊面容浮着一層詭異的紅暈。
曲煙波倒在地上,淚水漣漣。
當即心下一涼,他扶着宋星然,發現他手心滾燙,似握着火炭,擔憂問:“爺,您還好嗎?我去尋大夫來。”
宋星然虛乏地點了點頭。
他在雲琅閣是有休憩之處的,大夫也被宋諒拽着衣裳提過來。
大夫小心翼翼地診了脈,卻隻說:“這迷情散,混了旁的草藥催發,是已然發作,再難壓制,要麼是男女合歡,抒發了便舒暢了,要麼便硬生生扛過去,消散得慢些,也就三兩個時辰的事情。”
宋諒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主子,還是叫大夫開了甯神靜氣的藥方,聊勝于無嘛。
送走大夫後,宋諒見他那命苦的主子半卧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長腿耷拉在床邊,看起來是很虛弱,但面色卻漲紅,顯然難受。
他遲疑問:“爺……咱要回府麼?”
離了那詭異的熏香,宋星然不至于失去神智,但渾身似有火焚,分外躁動,聽了宋諒的話,唇角勾起苦笑,搖頭。
他如今狼狽模樣,哪裡舍得折騰清嘉,若這迷情散藥效邪氣,害了她身體,更是不妥,再者帶着一身脂粉氣回家,哪個女子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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