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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頁(第1頁)

樂芽沒懂他這句話的意思,“什麼搭讪你?”陳漾站在上一層的樓梯台階上,歪了歪頭,“和那些搭讪常用句子挺像的……你長得好像我認識的一個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他意思非常明顯。樂芽說:“我才沒有,你真自戀。”陳漾手插進兜裡,“一般般而已。”樂芽:“……”她總算是知道為什麼他這幅樣子了。兩個人對話了半天,旁邊萬聖節玩家都插不上話,就捧着自己的道具站在角落裡。見終于停了下來,剛才吓人的幽靈小哥連忙上前出聲道:“剛才吓到你們了,不好意思。”樂芽轉過身,看到他的微笑。說實話,還有點吓人,不過現在比剛才突然出現的好很多,隻是心理接受不了而已。她溫聲道:“沒事的。”幽靈小哥第一次見到這麼白嫩的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糖,遞給她。樂芽疑惑,“你要給我嗎?”幽靈小哥有點羞澀,小聲道:“萬聖節快樂,剛才不小心吓到你了。”樂芽也沒想到對方這麼好。她剛想伸手,上面的陳漾就直接從她和幽靈的中間穿過,冷聲道:“已經八點了。”八點?!樂芽整個心神都被這個吸引走,也顧不得拿糖果了,“不好意思呀,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她追着陳漾,小跑離開了樓梯間。樓梯間再度恢複安靜,木乃伊從幽靈身後出來,伸手拿走了他的糖,剝開吃掉。木乃伊瞥他一眼,“你當着人男朋友面前給東西,你也不怕被殺人滅口。”幽靈說:“她太可愛了。”木乃伊說:“可愛也不能這樣啊,剛才你沒看到兩個人動作那麼親密嗎?”一開始就在那邊快要親上了,後面雖然意思不像是男女朋友,但是暧昧顯然是有的。晚上八點,商場外依舊不少人。樂芽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門口沒有家裡的車後才松了口氣,之前樂易健和她說假信息,她就知道爸爸不想讓她接觸陳漾。但是現在她和陳漾不僅已經認識了挺多天,甚至還來參加他的生日聚會。陳漾插着兜,慢悠悠地跟在她後面。兩個人之間隔了幾步的距離。電話響了之後,樂芽接通,“我快到商場了,你快出來吧,馬上就到了。”樂芽應道:“來了來了。”挂斷電話後,她轉過身,想了想,又走幾步到了陳漾的面前,“生日快樂。”她補充道:“雖然已經遲了,不過還是要說一聲,生日禮物我星期一帶給你。”怎麼說還是給了比較好。要是她今天沒來,恐怕就可以不用給了,但是來了,他又送自己出來,怎麼說都過意不去的。陳漾淡淡地點頭,“随你。”不遠處有車笛聲,樂芽立刻心就提了起來,快速道:“我要先走了,再見。”怕被看見,她很快就穿過了馬路。一直到對面,陳漾站在路燈下,眼睛微微眯起來,瞧着樂芽的身影小跑着到了一輛車面前。是他很久以前見過的。陳漾的背脊挺直,閉了閉眼,轉過身背對着馬路。她好像也在怕什麼。怕被發現和他在一起?陳漾嗤笑了一聲,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打開,是梁千發來的消息:“漾哥,你還不回來啊?”他随手回了個字。“你怎麼今晚突然想起來逛商場?”樂易健把車開走,“沒買東西嗎?”樂芽說:“嗯,看了一圈沒喜歡的。”樂易健說:“下次去大點的,這個太小了,那邊最近一個新的廣場落成……”聽着他的話,樂芽忍不住摁下了車窗,偷偷看向馬路斜對面的陳漾。陳漾站的位置旁邊剛好有路燈和一棵樹,從這看不太清楚是誰的,但是她知道。離得遠了就看不見了。陳漾回複梁千後抽了根煙,随後他才回了包廂裡。包廂裡還是熱熱鬧鬧的,現在又換成了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正在玩的不亦樂乎。見他進來,梁千和趙明日都擡頭問:“快過來一起玩啊,新的,漾哥。”陳漾坐回沙發上,懶散地倚在一側,暗色的燈光打在臉上,顯得整個人冷情又誘人。他漫不經心道:“你們自己玩吧。”梁千想了想,端了杯啤酒過去。這還是特地找老闆要的,因為未成年這裡不提供,要不是關系好,那肯定是沒有的。梁千說:“剛才就應該讓樂芽玩了再走的。”好不容易的機會啊,就這麼錯失了,電話真是來得不及時,也不知道是誰。陳漾喝了一口,沒說話。之前冰涼的吊墜已經被捂熱了,他還記得當時樂芽那個疑惑的眼神。真是一點都不記得了。陳漾扯下來,在手上把玩繞了圈,低頭看着那個小月牙,好像還有别人碰過的痕迹。一旁的梁千莫名覺得這怎麼那麼……那麼暧昧呢。樂芽打心底不願意來外婆家。她跟着進去的時候,客廳裡的笑聲停了下來,外婆方翠玉原本的微笑也消失殆盡。樂芽早知道肯定是這樣的。不過還好她是準備什麼都不說的,任由樂易健把挑選的禮物送到前面,然後冠上她的名字。這次來了不少人,樂芽一眼看過去,幾個姨和姨父都過來了,還有一些正在上學的表哥表姐們。不過她和他們都不熟,連招呼都沒打過幾次,等同于陌生人了。二姨打破沉默,“易健快坐吧。”樂易健看了眼前面的人,說:“就不坐了,我還有工作沒處理,所以隻能待一會兒時間,祝媽生日快樂。”二姨說:“這麼急啊。”聞言,今天的壽星——方翠玉繃着臉,出聲道:“既然如此,就走吧,下次也不用來了,以後也幹脆别來了,省得浪費錢。”她一發話,家裡都沒人敢開口。樂芽跟在樂易健身邊,他們進來時鞋都沒換。她着實不懂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們。上一次來是幾年前,那時候還在上小學,站在客廳裡周圍的小孩都不跟她說話,都玩各自的。一個小孩想要她手上的東西,她不記得是哪個表弟了,又哭又鬧,沒個消停,甚至還想硬搶。當時樂易健去外面接電話了。同樣是小孩子,方翠玉就逼着她把東西給那個表弟,任她說什麼都沒用,她清楚地記得最後還罵她是喪門星。樂芽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什麼意思,但是也知道肯定是不好的詞,被他們吓哭了。最後是外面的樂易健聽到動靜,進屋來發了一通火,最後直接把她抱起來就回家了。方翠玉卻在背後依然罵罵咧咧的。從那以後,她就開始抗拒來這裡,連續幾年都是樂易健自己單獨過來的,她完全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此時此刻,沒有那個讨嫌的表弟,他們的态度依然沒有多大的變化,厭惡幾乎是表現在臉上的。樂芽低着頭看自己的腳尖,聽他們在說話。一直到客廳裡的玩笑聲漸小,方翠玉看向樂易健,繃着臉,問:“你什麼時候把阿媛接回來?”方媛是樂芽的親生母親。客廳裡沉默下來,其他的兒子女兒們也都知道這才是今晚的重頭戲,沒敢插話。聽見這話,樂易健臉上的表情也淡了點,“沒想到她通知您了,暫時是不會接——”他的話沒說完,被方翠玉打斷:“她是你妻子,被你送進去這麼多年了,你一點都沒有感覺嗎?我女兒都多少年沒有好好過日子了?我生日都不能親自給我過!”她的聲音揚高,稍稍尖銳。樂芽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地捏了捏耳朵,助聽器好好的,所以她能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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