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今天這個平凡卻對姜毅來說并不平凡日子也接近尾聲,雖說因為妹妹執意晚飯由她來做而出了些小變故,但還不至于鬧出人命。
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姜毅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的玉墜獨自出神;泉坐在書桌前,搖晃着小腳,嘴裡哼着不知名的調調,拿着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姜琳則是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窗戶隐約倒影出她略顯不安的神色。
夜色漸漸深了下來,小鎮的燈光也接二連三地熄滅,隻有零星幾家需要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商店或是路燈依舊閃着光亮。
睡夢中,姜毅好似回到了童年,那是一個夏天,坐在清泉山的山頂,初升的陽光模糊了她的面孔,對于她,能感受到的隻有那隐約傳來的呢喃……
“……毅,你知道嗎?在這座清泉山上,生活着一群保護森林的守護靈哦……”
擡頭看向少女,盡管近在咫尺,卻依舊無法看清她的面孔。
“總有一天你也會遇到他們……”她的聲音逐漸變得虛幻,仿佛正在遠去,“到那時……還請你幫助她……隻有你……”
蓋着毯子,姜毅悶熱地皺起眉頭。
夢中,畫面開始模糊,色調也趨于橘紅,森林燃起了大火,火光沖天,黑霧升騰……
睜開眼,頭暈的厲害,把毯子嫌惡地踢到一邊,姜毅從床上坐起身,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杯,小喝一口。
“做噩夢了……”
視線看向窗外,月色下,夜色顯得格外銀亮。
莫名升起想要出去透口氣的想法,反正也睡不着,姜毅起身,打開卧室門離開房間。
靜谧的空間,拖鞋踩在地闆發出清脆的聲響。
走到後院,兩邊邊沿各排列着一排小樹,那是他以前親手種下的,如今也區别于從前,都長到兩至三米多高。
原本種植蔬菜的田地也是長滿了蔓及小腿的雜草。
看樣子得找個時間打理一番才行……
這樣想着,姜毅視線望向後院角落,那裡放置着一個雙人秋千。
秋千晃動,泉坐在上面,和姜毅四目相對。
“呦,你也出來透氣啊。”姜毅走到她身邊,在另一邊的秋千坐下。
“嗯,睡不習慣,腦子亂糟糟的,感覺整個人都要壞掉了……”泉雙手抓着秋千兩邊的鎖鍊,前後小幅度的蕩了蕩,“你呢?腦子也要壞掉了嗎?”
“請注意你的用詞!”姜毅不爽地盯着她,不由笑了下,松了口氣,“畢竟經曆了那種事情,睡不着想來也是正常的。”
泉低着頭,有些蹑手蹑腳,說,“其實,這也是我到現界以來第一次淨化污穢,說實話,有些不安……”
姜毅無言,默默地聽她說。
“在淨化阿牛異界裡的污穢時,我好像聽到了那些被污染的幼靈的聲音,”泉說,“它們明明才剛誕生沒多久,就被污染,變成那個樣子……”
姜毅回憶起那個圓滾滾的‘惡靈’,反應過來,“話說,既然能淨化阿牛身上的污穢,為什麼……”
“不行的!”泉抓緊鎖鍊,“它們已經徹底被污染……變成污穢的一部分了……”
“……是麼……”
姜毅低頭看着鋪就的鵝卵石地面,“對于污穢,我也有一大堆問題想要弄明白啊,”
看向泉,“如果下次還有機會的話,我想再和你一起去異界。”
泉意外地看着他,“可是淨化污穢是很危險的,你一個人類……”
跳下秋千,伸了個懶腰,姜毅活動了下筋骨,抓抓頭發,說,“我現在可是也被污穢污染着的啊!……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切身去會會這所謂的污穢。”
咧嘴一笑,姜毅道,“我可不想成為污穢的一部分!”
……後院的拐角,姜琳見後院裡的兩人,緩緩退了回來,背靠貼着光滑瓷磚的牆壁,舉頭望着這夜空中高懸的皓月,喃喃自語:
“姐姐……該來的終究會來的,從那時起便已注定……”
看着月光下的姜毅,泉呆愣了會兒,後重重點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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