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甯郡主當然不能說薛寶兒是衛持硬塞給她的,閨閣女兒的清譽最是要緊,便含糊道:“是德甯長公主指給我的。”
“你也知道,我大字不識一個,來宮學念書,自然要選個厲害的陪讀才行。”安甯郡主磊落道。
清河縣主知道忠順王與安國公都出身西北軍,私交甚好,連帶着德甯長公主也十分喜愛安甯郡主,替她安排一個厲害的陪讀自然不成問題。
“把個商門女當寶貝,小家子氣。”不知誰小聲嘀咕了一句。
不曾指名道姓,若是換做旁人多半會裝作沒聽見忍了,可安甯郡主并不是那種能忍的人。
安甯皺眉看過去,見首輔之女蕭姝兒眼神閃躲,便冷哼一聲:“是,本郡主從小在西北軍中長大,自然不比都中貴女見多識廣。”
蕭姝兒收拾好貞和公主的筆墨紙硯,迎上安甯郡主的目光,脊背挺直,高高揚起下巴。
半年前她被衛持退婚,差點鉸了頭發當姑子,立志要嫁比衛持更尊貴的男人,從此也恨上了安國公府,以及與安國公府交好的所有人。
既然躲不開,她索性不躲了,反正她說的都是真話。
讓個商門女登堂入室,簡直是宮學的恥辱,越早讓衆人看清越好。
她還聽說這商門女是衛持推薦給安甯郡主的,揭露這個商門女的真面目連帶着衛持也沒臉。
衛持不給她臉面,她當然要找機會還回去。
清河縣主知道安甯接下來準沒好話,便努力繃着,果然聽安甯又道:“本郡主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不像某些人,以為自己是根蔥,卻沒人拿她蘸醬,豈不更笑死個人?”
也沒指名道姓,可任誰都聽得出來她說的是哪個人哪件事。
盡管做了不少心理建設,清河縣主還是沒繃住噗嗤笑出了聲。
她父親也是行伍出身,在她七八歲時才被調回京城。從小在軍中長大,她會騎馬,箭法精準,可都中貴女比的是琴棋書畫,她一樣也不行,因此沒少被人奚落排擠,背地裡說她小家子氣沒見過世面。
大多數時候,她并不敢回嘴。
聽安甯郡主如此說,就很解氣。
蕭姝兒被人踩到痛腳怎能不急,怎奈貞和公主還在旁邊,隻得生生忍下,求助般地看向貞和公主。
貞和公主愛靜,卻也覺得安甯這話過于紮心,便假裝沒聽見拉着靜娴公主說話,等于變相默許了蕭姝兒為自己讨回公道。
蕭姝兒頓時有了底氣,卻不敢招惹安甯郡主,隻能拿她身邊的陪讀作伐:“方才是我失言,還請郡主恕罪。郡主還不知道吧,您身邊這位厲害的陪讀,其實是個卑微的商門女,家住金陵,她哥哥可是金陵城最有名的纨绔。”
“老話講,龍生龍,鳳生鳳,纨绔的妹妹又怎會是淑女?”蕭姝兒一句一個纨绔說得痛快,“我也是怕郡主受了蒙蔽呢。”
她更怕衛駿受了蒙蔽被這心機深沉的商門女給纏上。
“郡主我……”薛寶兒忙要解釋,她心裡沒底,也不知道安甯郡主對她家裡的事知道多少。
安甯郡主所知确實不多,隻知她是商門女,出于對衛持的信任并沒多問,真不知道乖巧懂事的薛寶兒居然有個敗家子的哥哥。
不過她似乎找到了衛持向她推薦薛寶兒的原因,保不齊是京城第一纨绔和金陵城最有名的纨绔相見恨晚,答應幫人家妹妹入宮學鍍金吧。
與人喝酒玩樂時還不忘提攜自家妹妹,這金陵城最有名的纨绔倒是個好哥哥。
安甯從小在軍中長大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人沒用過,莫說商門女,便是受過黥刑的犯人,隻要好用,她也使得。
更何況這小瓷娃娃很有眼色,夠機靈,還……還會寫瘦金體……
她朝屏風那邊看了一眼,打斷薛寶兒的話:“你可會打算盤?”
薛寶兒抿唇:“會一點。”
“行,以後除了琴棋書畫,我還想學學打算盤。”安甯學着忠順王妃的口氣,一本正經地教導薛寶兒,“我們女子最講究德言容功,可除了這老四樣,還要學會掌家理事,了解庶務經濟。會打算盤不丢臉,我們家王妃也會。”
清河縣主忙笑着附和:“我母親、嬸娘們都會。我也想學呢,正好帶上我。”
安甯郡主本與她不熟,可見她如此上道,便大手一揮:“好,七日後是我家的賞菊宴,到時候給你下帖子,咱們一起學打算盤。”
清河縣主忙應是,就聽屏風那邊傳來一聲嗤笑:“賞菊宴上學打算盤,牛嚼牡丹。”
周圍響起低低的笑聲,安甯一聽就知道是衛持,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正要發作,又聽有人小聲附和:“就是就是,打算盤怎能與琴棋書畫相提并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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