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徽一動不動地站得筆直,他眼觀鼻,鼻觀心,然後他發現自己的心髒因為高速狂跳,而抽疼了起來。他幻想着能不能借此理由給皇帝請個假,讓自己回家休息個半把月的。
事情走到了這一步,對他來說的确是始料未及,雖然他也很願意看見這群被逼上絕路的人朝着皇權沖一次,但他也不想這群人的血濺到自己的衣角上。
相比于詹徽,看着眼前這一幕戲碼的李善長則興趣盎然。他太了解朱元璋了,了解到他最近覺得這個皇帝是不是被什麼邪祟上了身,居然跟這幫人講起了證據,現在好了,蹬鼻子上臉了吧。
你敢收刀,人家就敢騎到你的臉上來拉屎。
他真的很好奇,接下來這個不可一世的皇帝要怎麼收場。要是現在拔刀了,之前在百官面前立的,公正仁義的牌坊就算是砸了。但如果現在不拔刀,李善長在心裡冷笑,這群人敢跳出來肯定不是毫無準備的。
“陳森,你怎麼說?”朱元璋臉上的表情依舊和玄武湖的湖面一樣,毫無波瀾。
“回陛下,絕無此事,臣根本不認識什麼張榕!”已經跪在朱元璋面前的陳森有些着急地辯解道。
“你如今已經查了此案近半月,可找到什麼證據?”朱元璋繼續問。
陳森叩首,“臣無能,并沒有找到實質證據。”
“陛下,這還不足以證明郭侍郎是被冤枉的嗎?”趙瑁見狀,義正言辭地說道。
朱元璋笑了,他走到趙瑁身前,興趣盎然地打量着此人,“平時沒看出來你有這麼勇敢啊!”
“臣無非是身有大義而已!”趙瑁朗聲回應。
“好!”朱元璋大袖一揮,轉身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毛骧。”
“臣在。”
“做事。”
“是!”毛骧走到群臣前,拿出了準備好的材料,開始一一點名,“禮部尚書趙瑁,刑部尚書王惠迪,兵部侍郎王志,工部侍郎麥至德,戶部侍郎郭桓,都察院禦史王迪……”
随着毛骧的叫号,一個個朝廷重臣被錦衣衛從百官的隊伍中拉了出來,摘掉了頭上的烏紗帽,壓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這些人有得噤若寒蟬,有的則毫無畏懼,這其中表現得最坦蕩的自然是郭桓。盡管他被停職了,但今天這樣的日子,他自然也被叫到了現場。
此時的郭桓好像根本不在意毛骧念得那些證據,什麼哪年哪月和浙江布政使一起篡改賬冊,什麼幾月幾日和北平提刑司轉移糧食,什麼某時某刻交待哪個縣長亂收賦稅。
等毛骧把一切都和盤托出後,沒有被牽連到的官吏們紛紛松了口氣,他們知道接下來就是最簡單的抄家滅族了。
一衆太學生們看着這一幕,也是心中悲戚。特别是那些參與了空印案數據整理的學子們,一個個更是憤怒不已,恨不得親自上手清除這些國朝蛀蟲。
看戲的洪武勳貴們差點沒打起哈欠來,覺得這幫人真是自尋死路。
隻有李善長在耐心的等待。
“陛下,臣冤枉!臣不服!”郭桓急喊道。
“你還不服?”朱元璋頗感有趣的看着這人。
“是的,臣不服,臣并沒有貪墨稅糧。是陳森和錦衣衛構陷于臣,那些口供,賬冊全是僞造的,他們并沒有實際的證據,他們不僅構陷臣等,而且還逼死了臣的二叔!”
朱元璋看向毛骧,毛骧頓時臉色一滞,他并沒有去過多的關注郭桓的這個二叔。
“陛下,稅糧的确少了,但臣确實沒有貪污。”郭桓不給皇帝時間,繼續搶白道,“臣隻是在為大明朝的百姓争取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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