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越又驚又怒,難以置信地擡頭看着星玄。
這顯然不是方才那個十五六歲的精緻少年,而是一個成熟的、強大的、充滿肅殺之氣的妖王。
扶越飛升才三百年,從前為妖時,也隻是潛心修煉,從不出山。他聽說了一年前妖王星玄的傳說,得知衆仙對他聞風喪膽,本是嗤之以鼻的,覺得不過是個厲害點的大妖罷了。
但此時此刻,面對面着,他才發覺自己太天真了。
星玄手指一動,扶越忽然不能動了,星玄從虛空中幻化了一把劍,對着懷裡的阿秋輕輕一點,将她重新變成了人形,把劍遞給她,淡淡道:“來,砍了他的頭,扒了他皮,拆了他的骨頭。”
阿秋:“……”這不是之前扶越恐吓她的說辭嗎?
阿秋被迫抱着那把黑氣缭繞的劍,扭頭看看臉色蒼白的扶越,又看向面前的老大,躊躇道:“我……我下不了手。”
這也太殘忍了。
她不是嗜殺成性的妖,她從未殺過任何有靈識的生靈。
星玄低眸看着她,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你想讓我動手?”說着,他拿回了那把劍,慢慢走向扶越。
“不是啊!”阿秋真的害怕砍頭的血腥場面,尤其扶越的原型也是貓,砍同類的腦袋她更受不了,她一把抱住星玄的腰,拼命解釋:“不要砍頭!那樣太殘忍了!”
星玄動作一頓,似乎不太能理解,“……殘忍?”
這個語氣,就好像是她在說“今天下雨了我們出去散步吧”一樣匪夷所思。
阿秋忙不叠點頭:“他是個壞人,我們是好人,我們和他不一樣,不能用這樣的方式報複他。”
星玄笑了一下,“我們是好人?”
他自诩不是好人,可見阿秋對自己的定位似乎有什麼誤解。
阿秋覺得和他解釋這些有點困難,幹脆拿出自己的必殺技——撒嬌,她掏出身後毛茸茸的大尾巴,忽然抱緊容霁,用小臉在他身上蹭了蹭,晃着大尾巴,用軟軟脆脆的嗓音說:“老大,要不你把他打殘吧,打殘他,就沒有人再敢欺負我了。扒皮拆骨頭什麼的聽着就好累,我們不要為這個人花心思,我想讓老大陪我玩兒。”
星玄真的思考了一下,摸了摸阿秋毛茸茸的腦袋,微笑道:“好。”
他向來縱容這隻貓兒,但凡她提出的要求,隻要不過分,他都能答應。
星玄重新彙聚法力,又砸了幾個黑色的球在扶越身上,扶越嘔出了不少血,渾身骨頭盡碎,昏了過去,星玄又把他點醒,不讓他這麼輕易昏過去,慢慢走到他面前,睥睨着他,冷冷道:“若非阿秋求情,本座今日必讓你魂飛魄散,你該感謝她。”
扶越看向他身後的阿秋,眼神複雜。阿秋對這位神仙還有點後怕,察覺到他的視線,連忙縮到老大身後,假裝自己不存在。
扶越垂下了眼睛,意味不明地說:“是我不該傷她。”
阿秋沒想到這位神仙大哥忏悔地這麼快,又悄悄探出頭瞄了他一眼,總覺得背後毛毛的。
容霁沒有再理他,随便一揮袖,扶越和全真道人便一齊被他袖底的狂風卷出了妖界,對付他們易如反掌,星玄好像捏死了兩隻螞蟻一樣,還轉過頭問阿秋:“想讓我陪你去哪玩?”
阿秋:她就随口一說,她也不知道啊。
她仔細想了想,說了一個從前她經常去的地方,容霁将她重新變成貓揣進懷裡,很快就飛到了那裡。
時隔五百年,這裡一切如故,阿秋看到巨大瀑布傾瀉而下,周圍草木茂盛,陽光正好,好像想起了她很久很久以前,在草地上撲蝴蝶的時候。
阿秋從容霁身上跳下來,晃着尾巴在草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可惜現在是秋天,沒有昔日陪她玩耍的蝴蝶,她在湖邊踩着水撈了許久的魚,好不容易逮到一個,那條魚又從她嘴裡滑了出去,魚尾巴拍起的水花濺了她一身,阿秋不甘心地沖那條逃之夭夭的魚“哈”了兩下,又去撈下一條魚。
她一個人玩得無比快樂,星玄垂袖伫立在樹下,安靜地看着她嬉戲。
當年他随手點化這隻貓兒,權且排遣漫長的寂寞,他覺得活着是個很無聊的事情,諸天神佛,千萬小妖,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所以才會将妖丹逼出體内,以一種玩世不恭的心态。
卻沒想到,阿秋會一直等着他,等了他足足五百年。
守着轉世的他,努力地照顧着他,實際上,卻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還是一如既往地傻。
阿秋玩着玩着,許久沒有感覺到身後的動靜,她忽然覺得心底漏了一拍,好像忽然有什麼事發生,猝然轉身,卻看見少年垂目站在樹下,濃黑的眸子逐漸變得剔透如琉璃,身上的黑氣也漸漸褪去,金光又再次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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