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丫鬟看到沈白亦,關切地問:“嫡小姐,還未用膳吧?夫人在等你用膳呢,快些去罷。”
沈白亦點點頭,站在一旁的沈采雪聽到丫鬟叫沈白亦的名字,驚喜地擡頭,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粘着些淚水望着她,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沈白亦看到她,心頭一沉,止不住的殺氣漫上來,往日被背叛被迫害的畫面還在腦海中未散去。
沈采雪不知她的心思,更不知道她的内芯子早就換了個人,擡頭用那委屈的眼神望着她,兩隻手放在衣擺,揉捏着裙子,撒嬌道:“姐姐……”
沈白亦冷着臉,并未回答,換做前世的她肯定會被這幅委屈可憐的模樣所觸動。
沈采雪是沈父從鄉下抱回來的,聽說是陪京城官員吃酒宴喝醉了,那官員以為沈父也三妻四妾,便派人送了他個美人。
臨幸之後,沈父後悔不已,給了美人一些盤纏,将她送遠,卻沒想到那美人懷孕了,生下了一女童,自己卻被因病而死。
沈父得知那女童無人照料,便抱回來了,抱回來之後沈母和他大吵了一架,兩人冷戰了幾個星期,後來沈母不忍丢棄一個孩子,才勉強同意她入沈府,隻是一直對她很冷淡。
“姐姐……過幾日就是父親大壽了,嫡母喚我兩前去,應該是商量送父親什麼生辰禮物罷?”
沈采雪見她比較冷淡,以為是她剛睡醒有起床氣,便放軟了聲音。
她知道這位大小姐,雖然性格驕傲,但一向吃軟不吃硬,天性也過于簡單,隻要放些軟話便能哄得她做任何事,和她這種生來就能得到一切的人不同,她沈采雪,想要什麼必須自己得去争。想到這,她看沈白亦的眼神隐隐含着嫉妒怨恨,卻很快被掩飾下去。
“嗯。”沈白亦臉色依舊冰冷,她盯着沈采雪看,沒有錯過她一閃而過的怨恨。
她此時心内殺意澎湃,她記得前世落魄被辱時,曾懷疑過自己的道心是否不穩,所以才沒能突破。
在準備百年閉關時,曾回到臨安城,她父母僅是凡人,她閉關之後也許早就入了輪回,她來見他們最後一面。
可沒想到,回到臨安城,沈府早就倒塌了,她在路邊小販打探了幾天消息,也隻得知有仙人路過此地,順手将沈府給滅門了。
當時她悲痛不已,找了十幾年兇手都未找到,看了那本書中劇情才知道,兇手就是她的親妹妹,沈采雪。
到底要多大仇,多大的怨恨,才會将她沈府全部人丁滅門。
既然她未來的機遇與氣運都會被此女所奪走,那就在她還未修道時便殺了她,她原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修得也不是禅修,她沈采雪前世造的孽,今生還也是因果輪回。
她正想得出神,沈采雪躊躇半天,才開口:“姐姐,我親自制作了一雙虎皮靴子作為父親大壽禮物,但難免寒酸,不知你準備的是什麼禮物?”
沈白亦冷眼斜她,她這話裡之意再明顯不過,是想要她送她一些銀兩準備禮物吧,自她來到沈府,父親瞧她無母可憐,給沈白亦準備的不會少她沈采雪一分,她做出如此可憐的樣作甚,不知道的旁人還以為沈府虐待了她。
“關你何事?”沈白亦此時身體才14歲,脆生生的開口,原本冷漠的話語聽起來像小孩子鬧脾氣,說罷,不欲再看她半眼,朝着母親房中走去。
沈采雪皺眉,見她這冷漠的态度,知道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不由得怒火中燒。什麼玩意?真當自己是大小姐了?
她脖子中帶的項鍊突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勸誡她:“采雪!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沒得到那小兒的神戒,不可妄為!”
沈采雪很聽那項鍊中老者的話,眼睛盯着沈白亦離開的背影,眼神怨恨,語氣放低:“是,師傅。”
第3章古戒
沈夫人正盯着一個木檀盒子發呆,見到沈白亦進來之後,臉色轉晴,朝她招手道:“亦兒,過來娘親這。”
沈白亦多年沒見過母親的樣子了,但還是孩童時那種天性眷戀是改不了的,再次看到母親還是以往那般親切,不禁紅了眼眶,将眼眶中的淚水壓下之後朝着沈母走去,趴在她的懷裡,貪婪的吸着沈母身上的味道。
沈母拍了拍她的頭,寵溺道:“這麼大孩子了,還是這麼愛撒嬌,往後要學着自己獨立些,母親不能照顧你一輩子。”
沈母語氣中夾雜着一絲不舍之意,沈白亦擡頭,前世她未曾注意到這些,如今聽沈母似乎知道過幾天師伯他們來臨安城收徒的事情。
前世中落雲山長輩來凡人界收徒,用水晶石側靈根,沈采雪是千年難得一見的變異水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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