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日她回城中我便帶她過來。”
見他起身要去抓藥,鄭大夫又叮囑道:“女子月事腹痛時不好受,你做丈夫的,可要多心疼她。”
傅司簡愣了一下,眉眼都柔和下來:“嗯,我會的。”
他帶着抓好的藥去了将軍府,見到顧川:“你找人把這個送去主營,給她調養身體的。”
又看向被叫過來的玉竹:“你家姑娘先前帶回來的桃花糖,拿幾盒給她一并送去,她喝藥怕苦。”
玉竹雖搞不清狀況,卻還是點了點頭:“我這就去拿。”
姑娘常年在軍中摸爬滾打,忍得了疼,受得了累,流血流汗一聲不吭,身上的嬌氣可就隻剩下喝藥怕苦這麼一條了,就是不知道這位公子是怎麼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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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簡回書院時,暗衛正與從涼州回來的小六比對着查到的東西和京城送來的官員檔案。
回想起這些時日,暗衛都不禁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
提心吊膽又累死累活不說,而且,顧姑娘已經找到的事,還是顧川回幽州的第二日來書院問宋老和鐘先生缺不缺什麼的時候,順便,告訴他的。
氣得他這幾日飯量都大了不少。
呃,顧川那天來時,給書院又添了兩個廚子,做飯還挺好吃的。
暗衛知道王爺要在軍中待幾日照顧受傷的顧姑娘,今早收到京城的信時,他都打算明天找顧川要個令牌把信送去軍營了。
因此,見着自家王爺突然回來,暗衛一時有些驚訝,險些就要脫口而出:王爺您終于舍得從溫柔鄉裡出來了啊!
但他多少還是有那麼點求生的本能在身上,話音及時一轉:“王爺,京城來信。”
傅司簡将手裡拎着的匣子放在桌案上,接過那封信,拆開一看,居然是裴昭寫的,還在末尾印了朱紅的玉玺。
信中除了揶揄他上一封信中幾乎通篇都在提顧小将軍,便是“顧小将軍将糧饷遲到的狀告到朕這裡了,朕已命禁衛查清楚,顧家糧饷一事是戶部失職,又栽贓在皇叔身上。”
“朕特意在信上蓋了印,皇叔可以拿着這封信去向顧小将軍解釋。皇叔可别因為替别人背鍋,讓顧小将軍誤會啊。”
信的最後,是裴昭打趣問他:“皇叔,顧小将軍是不是朕未來的皇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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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簡看完信,細細理了理糧饷一事的來龍去脈。
兩年前,皇兄駕崩後沒多久便趕上籌措糧饷,戶部上奏懷疑顧家虛報兵員吃空饷,又有些朝臣附和說顧家在西北擁兵自重不理朝堂,與世家合起夥來要削減顧家糧饷。
那時裴昭剛登基,傅司簡原是沒打算用太過淩厲的手段震懾朝堂的。
他與朝臣周旋了幾日,戶部尚書那老油子提了個看似折中的法子,說是怕耽誤邊關備戰,先送三分之二的糧饷過去,剩下的等查清楚顧家是否有吃空饷的罪名,再決定要不要送。
傅司簡卻知道這法子用心之險惡,削減後的糧饷送到北疆,運糧的人稍微透出點風聲,顧家不消打聽就能知道是朝廷對顧家生了疑。
若是北戎來犯,顧家敗了,朝臣便會說,北疆戰事曆來是北戎節節敗退,顧家置邊關百姓的安危于不顧,故意打敗仗表達對朝廷的不滿,要挾朝廷恢複糧饷。
若是顧家勝了,朝臣便說,既是三分之二的糧饷都能打勝仗,想必以往的糧饷确實是多了不少。
怎樣都能給顧家安排個莫須有的罪名。
至于戶部尚書所說派人去查顧家有沒有虛報兵員,查不查得清楚另說,光是耗掉的這些時日,就足以将削減顧家糧饷一事在長久地拉鋸中定下來。
京城與北疆相距甚遠,到時候他們一句“還有疑點”,就能生生将這事拖到猴年馬月。這口子一旦打開,再想将糧饷加回去可就難了。
更何況,傅司簡壓根就不信顧家會做出虛報兵員吃空饷這種事。
他從江南回京後,與皇兄說了顧将軍在江南的所作所為,皇兄那時便說:“阿簡,顧青山和姜夫人是你和小昭絕對可以信任的人。”
于是,傅司簡就一直未同意戶部尚書的法子,僵持了将近一個月。
許是京城那些世家見糧饷一事上他與裴昭皆手段溫良,大有一副以理服人的姿态。
才讓這些人半點都懶得掩飾,嚣張到敢向朝廷施壓,妄圖恢複士族權勢,甚至想染指兵權。
傅司簡看情形不對,才手段狠辣雷厲風行地解決了盧氏,用菜市口的血流成河和宮門外挂了許久的腦袋讓世家安分下來。
戶部當即成了鹌鹑,朝堂上再無人敢置喙顧家糧饷。
誰料今年戶部還不死心,手段倒是隐晦了些,遲送糧饷,再栽贓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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