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眼神微動,片刻的呆愣過後,他更加用力地點頭:“嗯!”
“好孩子。”周正笑道,“好人有好報,上天不會虧待你。”
柳玉見狀,跟着笑了起來,漂亮的圓眼睛像月亮一樣彎了起來,淺淺的梨渦往上揚起,露出雪白的牙齒:“謝謝你,裡長。”
周正又說了幾句才走。
柳玉也背着背簍往大家常去的河岸上遊走,可還沒走近,就聽見了幾個人正在說話的聲音。
“你們說那孩子究竟怎麼想的啊?那個人走就走了呗,還大半夜地把人追回來,生怕自己家的糧食不夠吃嗎?”
“人家心地善良呗,看不得那個人流落在外,哪兒像我們這群惡人?”
“蔣姐,你别這語氣,那孩子本來就是容易心軟的性子,否則也不會任勞任怨地把那個人留在家裡照顧,我就是想不通他為何要把人追回來。”
“我什麼語氣?我這不是正常說話的語氣嗎?”被喊做蔣姐的女人急了,越來越陰陽怪氣,“難道我說得不對嗎?他心軟、他好人,他把已經被我們趕出去的人帶回來,你說他圖什麼?還不是想讓我們難堪!”
“哎呀蔣姐——”
勸慰的話還未出口,女人忽然在餘光中瞥見了柳玉走近的身影,當即嘴巴一閉,悶頭搓起衣服來。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女人的目光,并順着目光發現了柳玉的到來,紛紛不再說話。
隻有背對着柳玉的蔣若蘭毫無知覺,一邊用棒槌敲打衣服一邊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他要是真的好心,怎麼不一開始就把那個人留下?非得拉着我們所有人陪他演那麼一出,他這麼做早晚有後悔的時候,聽說那個人傷得不輕,少說半年下不了地,總有一天要把他家吃得一粒米都不剩……”
“咳咳——”旁邊的女人插嘴,“蔣姐。”
蔣若蘭頭也不擡:“咋了?”
女人臉上有着尴尬的情緒,眼神往後飄了飄,小聲開口:“快别說了,那孩子就在你身後。”
蔣若蘭愣了一下,手上動作一停,回頭看去,正好對上一雙烏黑的眼眸。
柳玉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背着背簍,表情頗為冷淡地俯視着她。
從樹葉縫隙間落下來的碎光鋪滿了柳玉白皙的皮膚,他嘴角天生微微上翹,即便木着臉,也給人一種在笑的感覺,并不多麼叫人害怕。
可蔣若蘭做賊心虛,背後說人壞話被人逮個正着,臉色有些不自然。
“蔣嬸子。”柳玉還算心平氣和,甚至頗為真誠地解釋,“我沒有在一開始就留下甄大哥是因為我家裡沒有多餘的床,也沒有條件收留甄大哥,後來選擇把甄大哥帶回來是因為他傷口未愈,也沒有恢複記憶,我擔心他會出事,才讓他暫時在我家住着,我沒有你說的那些想法,也沒有想讓你們難堪。”
“……”蔣若蘭一下子就不吭聲了。
她本來隻想過過嘴瘾,誰知柳玉這麼正經地跟她解釋了一大堆,反而襯得她多小心眼似的。
在河邊洗衣服的女人們也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一時間,這裡有水流聲、有鳥鳴聲、有風吹樹葉的聲音,就是沒有說話聲。
直到沒有等來任何回應的柳玉走到另一邊放下背簍,方才最先瞥見柳玉的董嬸子才用幹巴巴的聲音打破沉默:“小玉啊,你蔣嬸子這個人口直心快,她随口說說,沒有任何惡意,你别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柳玉剛把背簍裡的衣服拿出來,他安靜了一會兒,隻是悶悶地嗯了一聲。
董嬸子又用胳膊肘撞了撞裝聾作啞的蔣若蘭:“蔣姐你也是,不會說話就少說點嘛,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不是你先提的嗎?怎麼就成我不會說話了?”蔣若蘭把棒槌往地上一扔,在沉默中爆發了,“而且我又沒有說錯,那個人下不了床就算了,還失憶了,要是以後恢複記憶了,豈不是拍拍屁股就走?”
柳玉擡頭看向蔣若蘭:“以後他是走是留,我都尊重他的決定。”
何況他也沒有長久收留宋殊禹的打算。
他感覺宋殊禹和他十六年來遇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有朝一日,宋殊禹會回到全然不同的另一片天地,而不是和他一起被困在玉潭村裡。
蔣若蘭聽了柳玉的回答,又驚又詫地站起身來,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把柳玉來來去去地打量了好幾遍:“你可真是個活菩薩啊。”
柳玉抿唇不語。
“今兒我就把話撂在這裡了。”蔣若蘭指着柳玉說,“你拖着那麼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連床都下不了的廢人,早晚得後悔,到時候村裡沒一個姑娘願意嫁給你……”
話音未落,蔣若蘭居然不小心踩到了放在地上的棒槌,整個人直接朝着冰涼的水裡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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