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裡,隻想對我說這些廢話?”越迷津的聲音已變冷,“看來這幾年,你說服他人的本事,已變差了不少。”
秋濯雪并不受激:“想說服别人,無非從情理利三字出發,你我已無舊情,理又大多在你那邊,你也非是受利益所驅之人,我縱然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沒有辦法。那麼,除了說說廢話,我也實在做不了什麼。”
越迷津卻似乎更加警惕起來:“在我的印象裡,你并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
倘若秋濯雪有這般好說話,當年萬毒老人就不會被他耍得團團轉,更不會數次成功帶着越迷津死裡逃生,最親密最信任最可靠的朋友一旦成為對手乃至敵人,他的可怕之處遠非言語所能描述。
秋濯雪柔聲道:“你也并不是這麼容易屈服的人。”
越迷津端詳了他片刻,似乎在斟酌什麼,很快就走過來,問道:“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我隻是在想,既改變不了你的心思,我也無顔留在萬劍山莊……”秋濯雪輕輕一歎,“如此一來,隻好走了。”
越迷津沉默半晌,又問道:“那你為何還不走?”
“哎呀,你不該問這句話。”秋濯雪含笑道,“你一問,我不就猜到你在想什麼了?”
“因為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秋濯雪的手,輕輕按在覆水劍上,他的眸子凝視着越迷津,聲音已漸漸發沉,“利誘不成,我還可威逼。”
單這一句話,已比任何強敵都更令越迷津緊張。
秋濯雪的唇柔軟,紅潤,似三月的桃花正芳菲,偏滾出鋒利刺骨的言辭,宛如這一付紅唇白齒,是比血劫刀更毒的妖刃。
越迷津沒有說話。
“我來做這個說客,歸根結底,是為了打消你與李劍濤的比試。可我若一走,你反而安心。”秋濯雪輕輕道,“反倒是我不走,你難免要擔心我到底會出怎樣的一招來阻礙你,叫你心煩意亂,如此一來,你打也不痛快。”
越迷津忍不住瞪他了。
“我本是沒有把握的。”秋濯雪淡淡道,“可是你一問,我就知道你心裡緊張,如此看來,我留在這裡,倒是遠遠好過我走。”
他的手不過是輕輕搭在越迷津的劍上,卻更勝一條毒蛇勒住了越迷津的脖頸,蛇身絞纏,毒口吮血,也未必有這一刻更令人緊張。
越迷津本可輕易拂開這隻手,可他卻沒有動。
隻因秋濯雪又湊過來,極低地軟語說了一句:“迷津,是我求你。”
其實要說秋濯雪有多少把握,也并沒有,先前劍林之中,他知道越迷津到底還顧念七年前的一點情分在,隻是背叛始終是背叛,橫在心頭,過不去的一道坎。
越迷津的确不會殺他,卻也沒有更多了,不想讓他參與這場糾紛,本也有很多辦法。
“是我失言。”越迷津刻薄道,“軟硬兼施,你的本事,這許多年來倒是半點沒退步。”
也許七年前的秋濯雪會惱,也許幾日前的秋濯雪會悔,可眼下秋濯雪隻是問:“那麼,我說服你了嗎?”
越迷津很快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越過秋濯雪,重新走進大廳之中,面無表情:“拜劍貼之約,就此作廢。”
秋濯雪出門也不過片刻,居然就帶回這樣的好消息,滿座群雄面面相觑,皆不由得驚詫萬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就連赤紅錦都不由得呆了一呆,她本以為能延緩時間就已很了不得了,萬萬沒想到,越迷津會主動作廢此約。
李劍濤忍不住站起身來,喊住了越迷津:“越大俠!”
他雖不知道秋濯雪到底使了什麼手段,才能令越迷津放棄,但他也是劍客,知道縱然事急從權,可此事到底是自己理虧,便沉聲道:“血劫劍告一段落後,李某人定上門讨教。”
李劍濤年歲長越迷津一倍還不止,如此口吻,已是極懇切。
越迷津隻是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他并沒有帶什麼行李,住處除了休息,也沒留下半點痕迹,因此目的消失之後,幹脆直接從大門走出去。
離開時,秋濯雪已不在庭院之中。
江南的春色很好,樹木繁盛,花草芳菲,連風也是醉人的,這樣的地方生長出的劍,當然不會太鋒利。
最多隻能說是裝飾。
血劫劍在步天行手中,也無非是一把華美的裝飾,充其量是能夠傷人,不過這天底下傷人的東西多了去了,菜刀也可以傷人,卻絕不會有人把廚子當做刀客。
越迷津來此,當然不是隻想看一把裝飾。
而他的思緒,當然也不會停留在佩劍裝飾的風流少年身上,他在想秋濯雪。
越迷津想:他到底為什麼偏要說那句話呢?他到底為什麼偏要求我……難道他覺得先前那番話的分量還不足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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