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
“向晴姐……怎麼了嗎?”林曉霜有些遲疑,手腕處細巧的鍊子懸垂在皮膚上,在燈光下泛着冰冷的色澤。
林初雨隻覺得渾身氣血上湧,在脖頸以上翻騰,“你跟她有來往?!”
林曉霜面色微僵,不明白她為什麼是這種反應。
“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姐,從今天起,别再跟她往來。”
女人捏緊手裡的筷子,牙根繃緊,一字一句,目光淩厲到令人畏怯。
“姐,你跟向晴姐是有什麼矛盾嗎……”林曉霜控制着語氣,眼含試探。
林初雨目光晦澀僵硬,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盯着她那條手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跟她沒交情,她主動接近你,肯定憋着壞!”
“向晴姐不是這樣的,”林曉霜據理力争,“我們去年在超市偶遇,才漸漸熟絡起來的,她也從沒有刻意接近我,姐,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林曉霜!”
女人拍着桌子站起來,目光如炬,氣勢冷硬,“你以為你很了解她嗎?你才跟她認識多久?”
林曉霜有點委屈,眼眶酸脹,僵着脊背,默默盯着手裡的筷子。
她什麼都不知道,可是也沒有人跟她說,教她該怎麼做,她所有的判斷依據和處事方式,都隻來源于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了解到的。
林初雨知道自己情緒有些過頭,一股壓抑的無力感翻湧上來,緩緩推開椅子,轉身去沙發拎包。
“我吃飽了,先走了。”
“雞湯,很好喝。”
她在玄關處扔下這句,推門而出。
——咔哒。
門鎖被輕輕帶上,落下一室寂靜。
林曉霜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擡手翻腕,盯着那條熠熠生輝的碎鑽手鍊看了半晌。
然後緩緩摘下。
林初雨在電梯口靜默地駐足,目光渙散地凝視電梯數字。
呆站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忘記按電梯了。
好在有人上樓,正好停到這一層。
電梯門打開,裡面的人往外走,腳步頓住。
“初雨?”
男人疲倦的臉上一秒凝集驚喜的光,“你怎麼來了?”
林初雨有些頭疼。
什麼運氣……
得知季暮陽的近況替他高興是一回事,真人站到自己面前又是另一回事。
和陳峥在一起後,林初雨下意識地避免這樣的場面發生。
該有的禮節還是得有,她大方地報以微笑,“我來吃飯,吃完先走了。”
她往電梯裡逃,季暮陽跟着進來,“我送送你吧。”
“……”
“我正好去小區門口的超市買點東西。”季暮陽怕她多想,認真解釋。
她不再說話。
電梯緩緩下降至一樓,兩人并肩往公寓大堂外走,有一搭沒一搭寒暄,都對之前那次争執絕口不提,仿佛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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