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陣陣聲樂的響起,一衆歌女舞伎開始表演。
長袖在笙箫交錯中搖曳,舞姬們的舞姿靈動,如同流峰回雪,輕雲蔽月。座前人們推杯換盞,觥籌碰撞的聲音隐隐傳來,好不熱鬧。
“丞相府秦二公子到。”随着小厮一身喊,衆人都往門外望去。
門口站着一個身姿挺拔的男子,身後還帶着四五個仆從。陽光打在他身上,折射出并不刺眼的光芒,讓人感到溫潤而親和,華服玉飾并不讓人覺得俗氣,倒顯得他越發矜貴。
“侄兒見過白伯父,願白伯父身體康健。願伯母福壽無涯,長泰無疾。今日伯母生辰,小侄特地備了一些賀禮,還請伯父笑納。”說罷,他身後的幾個小厮便擡上了幾個看着沉甸甸的木匣子。
“伯父大人,這是澹洲進貢的封晗香,皇後娘娘特地賞賜給家母,想來也隻有宮中才有。今日恭逢伯母生辰,家母特地命侄兒獻給伯母使用,伯母不要嫌棄才好。”秦公子禮數極其到位,與太傅和太傅夫人表現的甚是親切,俨然像太傅府未來的女婿一般。
“賢侄何必如此見外,你伯母也在家中時常對你挂懷,今日能參加你伯母的生辰宴,你伯母怕是要高興壞了。來--賢侄,速速上我跟前來與我飲上幾杯。”太傅臉上的笑意想掩也掩不住,看着秦二的眼神也是說不盡的滿意。
江殊觀的心裡泛起了嘀咕,這太傅怎麼跟剛才看見自己時截然不同,剛才那一張臉可是冷若冰霜,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對自己有意見?
這倒也不是,江殊觀早就聽江滄樾過,太傅給皇子講學,一直都是吹胡子瞪眼,包括威嚴的肅王江衡與當今陛下,全都是太傅的學生,鮮少有沒受過太傅訓斥的。想來這秦二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能如此的讨太傅歡心。
“喂,你父親怎的如此喜歡這秦二?難不成他給你父親灌迷魂湯了?”江殊觀悄悄地問白時蘊。
“你瞧你這話說的,秦二光風霁月,稱得上是京中男子中的翹楚,也就早年的林世子能與他相較,隻不過林世子遠在邊塞之地,整日裡風吹日曬的,不知道現在成了什麼牛鬼蛇神模樣。秦二家中這麼好的條件,而且潔身自好,沒有那些纨绔子弟的惡習,就是我父親眼光再高,也不可能不來接這個香饽饽。說到底啊,我家這個小老頭就是想跟丞相結親家,丞相家裡财大氣粗,不知道到時候聘禮要給多少擡呢哈哈哈,到時候摳搜的小老頭怕是要将那些破破爛爛的衣裳全部換個新。”
白時蘊笑的有些莫名其妙,江殊觀自然知道太傅不是為了丞相府的錢财,隻是想為自己的女兒覓一個良人,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細數匆匆幾十年,我的門生也算是遍布天下。其中除了林岐外,就數仲章最為出色。想當年啊,我在延毓苑講學,仲章的策論真是讓老夫耳目一新,那文采與境界,怕是老夫年輕的時候,也隻能堪堪與其媲美。丞相真是好福氣,能得了仲章這麼一個兒子,老夫家中三個犬子,成日裡隻知道武刀弄槍,吵的家宅不得安甯,真是讓人煩心透了。”
“太傅提起當年,小侄也甚是懷念。所謂文章宣于紙,藏于心,精于思,當年能聽太傅大人授課,小侄受益匪淺,真是小侄此生最大的榮幸。”
江殊觀細細的打量着秦二公子,剛才在門口的時候,還未看出原來他也是如此“巧舌如簧”。想來丞相府中門庭若市,秦二也是見慣了人情世故的,在這種場合更是應對自如。
眼見秦二與太傅相談甚歡,時不時還傳來太傅大人爽朗的笑聲。
“伯父年紀大了,不宜過多飲酒,還是少喝一些的好,免得傷身體。”秦二十分體貼的說。
“哈哈哈哈哈。我聽賢侄的,我聽賢侄的,今日這不是高興嗎,哈哈哈哈,飲完這杯便不再飲了,來來來,賢侄,我們共飲一杯。”太傅滿面紅色,看着像是醉的不輕。
“我說你真是老糊塗了,仲章好心提醒你,你還一個勁的飲。自己貪杯就算了,還拉着孩子一起喝,仲章成日在家中鮮少飲酒,如今見了你強撐着喝,你看看把孩子都醉成什麼樣了。”太傅夫人責怪道。
“沒事。侄--侄兒現,現在尚且能喝,隻要伯父高興就好。”秦仲章大着舌頭說。
“還說沒事呢,說話都不清楚了。丞相府的那幾個小厮呢?還不快帶你家少爺去偏房醒醒酒。”太傅夫人一臉焦急的說。
幾個小厮立馬上前,架着秦仲章踉踉跄跄的出了門。
“這秦二酒量竟如此差,還是丞相府出身,連我爹那個成天隻會舞文弄墨的爹還喝不過,想想以後他成了我姐夫,在婚宴上喝的爛醉如泥,真是丢死人啦。”白時蘊說道。
“你還要怎樣啊,這恰恰說明秦二不出去喝花酒,多讓人省心啊。”說話的是肅王的女兒--永甯郡主。
“要我說啊,男子還是剛毅勇武一些好,這酒我都喝了一大碗了,還一點事都沒有,啧啧啧,這秦二連我都不如,真是沒用。”白時蘊一臉嫌棄。
“你瞧你這個樣子,怪不得太傅成日裡恨鐵不成鋼,日日去我家府上哭訴,說家中小女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卻把大刀耍的呼呼作響,時不時的出去同家中兄長喝酒徹夜不歸,氣走了來授課的先生,罵走了來教習禮儀的嬷嬷,就連隔壁國公府上的大少爺都被你用石子打傷了臉……”江殊觀還沒說完,就被白時蘊捂住了嘴。
“咳,咳咳,白時蘊你要幹什麼,謀财害命嗎,都要把我憋死了。”江殊觀掙脫了白時蘊,可憐巴巴的說。
“誰叫你亂說的?我把授課的先生“請”走僅僅是因為我看他年事已高還出來操勞,本小姐于心不忍,便打發他走了;那教習的嬷嬷腿腳不方便,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我可不想我跟她學成之後跛腳走路;至于忠國公府的公子,誰叫他趴在院牆上偷看我,還罵我女漢子、母夜叉,我呸,以為本小姐是吃素的,我拿起石頭就往他臉上砸,那個草包吓得落荒而逃,壓根不是本小姐的對手。”白時蘊說道。
“我說你真是不知好歹,去年你生病,‘鄒大少’這個纨绔子弟大半夜吵着嚷着要去見你,被國公夫人狠狠的訓斥了一頓,春天你去上女學,‘鄒大少’又偷偷把國公的千山墨偷出來給你,雖說你寫的那一手字真是不敢恭維,‘鄒大少’可是被國公打的三天都下不來床,你難道一點都不心疼嗎?”江殊觀半開玩笑的說。
“就是啊,我可是第一次見鄒庭知這個‘二世祖’這麼用心呢,哎喲,你幹什麼?”林詣驚叫出聲。
白時蘊掐着林詣:“喂喂喂,你說些什麼呢?你才是‘二世祖’呢,還有你,江殊觀,庭知哪裡是纨绔子弟了?你們兩個根本就不了解他,庭知哪有你倆說的那麼差勁……”白時蘊越說越激動。
“那你說,他哪裡好?”江殊觀狡黠的沖着蒙城郡主眨眨眼睛,林詣也期待的望着白時蘊。
“哪哪都好。”白時蘊脫口而出,突然看到她倆正不懷好意的望着自己。
“喂喂喂,你們怎能如此欺負人,真是讨人厭,以後再也不理你們了。”白時蘊有些氣惱,不再說話,隻是一股勁的飲着杯裡的梅花釀。
“哎喲,别氣了,怎麼才能原諒我們?要不,我把頭上這個簪子給你,你看看這簪子上面鑲的玉,成色多好,多襯你。”永甯郡主從頭上拔下了一根簪子,就要往白時蘊頭上鑽。
“誰跟你一樣,整日裡就喜好些珠寶首飾的,我才不稀罕呢。要我原諒你們啊,也不是不行。這好酒開封之後就必須喝完,這是我們白府的規矩,本小姐今天氣都氣飽了,眼下這些酒是喝不完了。你倆呢--就負責把剩下的酒喝完吧,喝完本小姐立馬跟你們和好如初。”白時蘊抄起手,一臉看好戲的望着江殊觀跟林詣。
江殊觀往瓶口望去,裡面的酒還有小半瓶,她一向不喜飲酒,酒量自不必說,要是這小半瓶都下了肚,那怕是連白府的門都出不去了。
“喂,你倆磨叽什麼?到底喝不喝?給個痛快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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