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把那暗夜下的責任推脫給庚武,這便是認了秀荷做媳婦。
“你叫秀荷?我三叔每天晚上都叫你名字,秀荷——秀荷——”四歲的穎兒學着庚武的嗓音。
“娘胡說些什麼,我哪裡欺負她。”庚武在兩步外聽見,隽毅面龐上便泛起紅潮。口中說話,一雙深邃長眸卻滞滞地凝着秀荷。
那清颀長裳在風中凜凜,肩上挂一把短劍,要出遠門了,秀荷扭頭不肯看。
“呀,擋着路了。”二嫂調皮地對孩子們眨眨眼睛,催促着快走。
隻這一對視間,庚夫人便曉得如今姑娘的心已在自個兒子的身上,她亦是喜歡這個性子柔軟的兒媳婦,便佯作叱着庚武道:“沒欺負,沒欺負你看姑娘家不理你。”又叫秀荷别慣着他,回頭得空了來家裡玩。
橋頭空卻下來,秀荷推着闆車要走,庚武大步缱風無言相随。走到前方荷潭,見周遭無人,蓦地将車把手一擒:“不說話?……還是舍不得我走?我去是為了讓你過好日子。”
他的身型清高,陰影罩下來秀荷便躲不開。秀荷凝着庚武執着的雙眸,眼眶紅紅地打他:“這麼多天不露面,他們都說你把我弄了,就不要了。”
靠得太近,這般肢體貼摩間,庚武觸到秀荷衣襟下的嬌滿,隻覺得嗓子一瞬灼渴,忽然俯下腰身将秀荷攔腰抱起:“誰說的我不要你?我是怕你攔我,要不要你他們說了不算!”
六月荷花綻開,那荷潭邊無人,除卻清風拂過葉子的淅瀝聲響,便隻剩下年輕人兒氤氲旖旎的口唇交纏。
“唔……”狼野的氣息太炙熱,隻吻得秀荷都快要窒息。方才将她的紅唇放開,修長手指又往她胸前弄去,想要親她的紅。
秀荷不肯給他弄,他一弄完便要漲許多天,路過怡春院門口總要被紅姨笑。抵着庚武的下颌連連喘息:“我不要你去,那十五人裡有個南洋的船夫,我怕梅家他又……”
“祠堂裡有一艘舊船,老族長一直愁着無人租,一年隻須七百兩銀子。我與小黑去捕這一趟,半年的租金便有了。你不做少奶奶跟了我,我總要讓你過得比别人好。”庚武把秀荷抵在懷中,指尖勾弄着她一顆顆玲珑的盤扣。
少年時他冷傲,從來對着自己都是一副冷冰冰高高在上,怎生得一交心卻變得這樣饞。秀荷握住庚武的手,不允他再繼續往下:“跑船?海上多悍匪,你們庚家就因吃海上飯而遭了災,你非要繼續做什麼……太久也見不到人。”
“跑内航,從這到津港,少則七八日,多則十天來回一趟,不耽誤事兒。”那胸脯随着女人的呼吸一起一伏,眼看就要分開近一月,庚武哪裡舍得再放開,蓦地将秀荷衣襟拆解,傾覆下薄唇:“哪裡痛了,我看看,上一回分明見你喜歡得緊……”
說看,哪裡是真看,看一眼,嬌紅便逃他不開。兔子遇到一隻學會柔情的狼,便注定沒入他的陷阱,那吃吃弄弄,又怕他,又想他,一忽而便軟了心腸。
……
夏風把青蔥蘆葦吹拂,那荷潭邊立着的男子隽武清逸,女人墊着腳尖為他整理肩膀,嬌秀的臉兒都是羞紅。他便把她一抱,明明才與她糾纏過良久,卻又把她不舍擁攬。
要上路了。
“……記住,我要叫他死。”一道陰霾的嗓音說。
轱辘轱辘,是木輪子推移的聲響。
捕鲨隊一走,鎮子裡每日便多了一道新鮮,忽而是那人遞回消息:大鲨把誰誰一條腿連根咬斷;忽而又是擔架把誰誰奄奄一息地擡回來。
繡坊裡的姑娘們每天都在議論,她們總能從街巷裡打聽到時新的消息,每一回都沒有庚武的,但每一回都用或憐憫或擔憂的眼神看向秀荷。
那海邊狂風大浪,大船并着小船在浪濤中若扁舟翻滾,他們把死畜的屍首釘在帶刺的大鐵網中,想要先将惡鲨誘進埋伏。倘若船一翻,稍稍一遲疑,命便沒有了。南洋的船夫想悄悄用鈎子絆住庚武,卻看錯了背影,把哥哥關長河勾住。關長河是秀荷的哥哥,庚武不能坐視不管,那染血的紅紅海水驚濤駭浪,庚武把關長河救出來,才想奮臂而逃,卻忽然一張血盆大口在他背後打開——
啊!
秀荷猛地從昨夜噩夢中驚吓,手上的針走了偏,指尖被刺出來一道紅。
第027章羅漢塔外
回春溪鎮必經青石老東街,六月的驕陽把路面打照得閃閃發亮,街心上沒有什麼人,秀荷每日替阿爹送完酒,走在路上便時常恍惚,會不會一擡頭就看到庚武站在那拐角的大榕樹下。
頭上纏着紗布,肩挎青布包裹,也許是左邊被鲨魚吞了一條腿,也許是右邊,長裳下空蕩蕩的帶着血。哦,也或者連胳膊也沒了一條,然後隽顔含笑地叫她一聲:“秀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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