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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胡找話題來同她說，想把她的心緒慢慢扯到陳年舊事上，便不會想方才的不快了。未料這話一說，她反倒沉默了。原被酒氣氤氲的雙眸清明兩分，紅衣緩緩低下頭去，席臨川一怔。覺得大概是自己說錯了話，回想一番，又不知是哪句錯了。席臨川目不轉睛地望了她一會兒，她喟歎間肩頭一松，承認道：&ldo;嗯，這麼說也對。&rdo;席臨川微凜，覺出她有心事。&ldo;……我随口一說的。&rdo;他解釋了一句，語中微頓，又道，&ldo;你若有什麼話……說就是了。&rdo;紅衣沉思着，卻不知從何說起。于他而言，大概很難明白，她那時收養孤兒也好、為縷詞強出頭也好，都是在萬般絕望中支撐自己活下去的方法。彼時她對這個世界一點歸屬感都沒有，對席府更是充滿恐懼‐‐但越是這樣，就越想做點什麼，證明自己還是真真切切&ldo;存在&rdo;的，證明自己還有努力的餘地。是以許多事情後來想想有失理智，但到底把那份叫做&ldo;良心&rdo;的東西支撐了起來，硬頂着熬過那段時光。席臨川有點忐忑地觀察着她的神色，須臾，卻見她肩頭一聳，面上盈出笑容來。她說：&ldo;也沒什麼。&rdo;他猶睇着她。&ldo;都過去啦。&rdo;紅衣嘴角上揚，笑容嬌俏，&ldo;方才想起些舊事所以心情不好‐‐一時也跟縷詞似的，覺得全世界都虧欠我。但轉念想想，也沒那麼慘。&rdo;任她再不喜歡這個世界，這世界也到底還是有溫柔之處的，至少沒在她隻剩一根救命稻糙的時候再給她一擊。在她買下孤兒之後，席臨川送她去官府把她吓得半死，但到底隻是吓唬而已；縷詞的是也一樣，雖則出頭時懸着一口氣，但事情到底是往她希望的方面發展了。美目流轉，紅衣一掃心頭不快，借着酒勁，蹭到席臨川身邊。不管不顧地往他膝頭一卧，扯過他的廣袖悶聲道：&ldo;我困。&rdo;簡短生硬的口吻聽着霸道，難得一見的不講道理。席臨川輕一挑眉，擱下筷子：&ldo;你睡。&rdo;她呢喃着&ldo;嗯&rdo;了一聲，烏黑的羽睫覆在白皙的面容上，雙頰被美酒暈染出的紅色自然而誘人。真是酒量不濟。這并沒有多烈的酒，她隻喝了兩杯而已，就已迷糊成這個樣子。席臨川注目凝視了一會兒，她很快就真的睡熟了，殷紅的薄唇微抿了抿，而後唇角一勾，不知在想什麼開心事。嗯……他冷靜了一會兒後，心裡有點躁動。目光強挪到别處，試圖欣賞一番眼前美食，心裡卻仍還在想：這是她處因要跳舞，紅衣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不止是比旁的姑娘更纖瘦些，還凹凸有緻。是以把她擱到榻上後，席臨川看着眼前這玉體橫陳的美人……心裡就格外燥熱！她的衣襟在被他抱過來時有些蹭得亂了，淡藍的衣緣微張着，幅度卻不大，剛好隐約露出點鎖骨來。席臨川的手不自覺地探了過去，觸及衣料時覺得指尖微微一涼，又蓦回過神，狠一施力，隻将衣襟拽平整了些。心頭一個聲音越湧越厲害，一再地提醒他，自己這般要了她沒什麼不可以。全天下都知道她是他的妾室，就連她自己都沒的反駁。甚至可以說……他由着她自在到現在，始終沒有圓房，在外人看來才是不對勁呢。就算她沒有嫁給他，他堂堂一将軍，想要個喜歡的姑娘，也不是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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