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黎書來為司馬郁梳妝。
有一說一,他梳頭确實厲害,司馬郁在銅鑒中看着黎書,那頭發宛如靈蛇一般,在黎書修長的手指中服服帖帖的攀援着。司馬郁前世雖然是女生,但也充其量梳一個馬尾辮就結了,這發髻是真弄不好。
黎書梳頭的技巧,仿佛比虞夢安還好。
“黎書,你怎麼會這個的?”司馬郁沒忍住問道。
“混口飯吃,為伶人們梳過妝。”他苦笑着。
“你這手藝真棒,好歹也算一技傍身了。不過今日出門,還是簡單些為好,我不想太過招搖。”司馬郁摸着小案上擺着的篦子說着。
黎書手一頓,然後笑道:“喏。不過家主這中間為什麼有一绺頭發這麼短啊,梳不了雙平髻了。”
“那是看漂亮姊姊被欺負,行俠仗義被人揪秃了一塊頭發,這都好幾個月了才長起來。”司馬郁回憶着,那是他第一次進橘子,本來隻是一個小小的案件,居然帶他進了诏獄。幸好他是原告,那場景,簡直要吓尿了。
“家主還有護花之心啊,那我就給你盤一個簡單的發髻吧。”黎書笑着。
黎書仔細的又梳着頭發,重新将頭發攏于手中後,拿起一支翠玉簪,一挽便挽出了一個随雲髻來,髻兒歪向一邊,看着十分随性,好似發髻在随雲卷動,刹那間要舒展開來。
點綴上幾朵小花,很是靈動。
黎書撚了幾绺碎發于耳後,拿近銅鑒對司馬郁說道:“家主,可還滿意。”
“好看。”我欣喜的說道。
“黎書為家主上妝。”黎書又說道。
司馬郁老老實實的閉眼跪坐着。
“家主膚色很好呢,隻需略略點綴便好。”黎書說道。
他左手執眉筆,細細畫着眉。
司馬郁此時閉着眼,面向黎書坐着說道:“黎書,腮紅和口脂就不必了,我對朱砂過敏。”
“好的,家主這紅唇,不上口脂也是可以的。”黎書說道。
等會我帶上面巾就可以了,也不必畫全妝。想到前世疫情那幾年,買口紅全白瞎了都。
全部弄好,司馬郁拿着銅鑒看着,黎書便也跪坐在身後,往銅鑒裡瞧着。
兩人一起出現在銅鑒中。
司馬郁覺着自己的臉愈發秀氣了是怎麼回事,完全沒有了男孩子的那種感覺。
黎書在後面襯着,倒像極了古裝劇裡的青梅竹馬。
平民可以穿的衣服顔色不多,司馬郁挑了一條青色裙子,拿上東西,便可出門了。
司馬郁有點憤憤不平的想着:哼,什麼破規定,不行我再花點錢,把這爵位買高一些,這樣就可以穿花裙子了。
他以前最喜歡漂亮衣服了,隻可惜身材不好,穿不了;現在重活一遍,身材好了,不給穿。
“家主,能帶黎書一起嗎?”黎書在一旁,小心地問道。
“出門知道喚我什麼麼?”司馬郁沒有擡頭,邊收拾東西邊回道。
“虞娘子。”黎書答道。
“别喊錯了哈。”司馬郁将挎包裡裝好東西,拍了拍黎書的肩膀說道。
黎書為其系好面紗後,便被拉着一起出了門。
第一站:成衣店。
“虞小娘子,今天怎麼是你過來了?虞大娘子呢?”楊掌櫃的問道。
“虞姊姊今日有事出不來,家主讓我給你帶幾張新圖樣。”司馬郁裝可愛,眉眼彎彎地說着。
“好,好!正好冬季也快到了,這圖樣來的剛好。”楊掌櫃說道。
“家主說了,這坎肩和這件中衣,做成雙層的,裡面絮上鵝絨,莊子上的大鵝約半月也該出籠了,到時候月底前會送上。”司馬郁生怕掌櫃的聽不懂,細細說道。
“好的。”楊掌櫃說道。
“還有,虞姊姊說了,積的夏衣趕緊降價出貨,比如購買一件隻需原來九五成價格,一下買兩件的話隻要原價的八八成的價格。把這個降價信息,做個大橫幅挂門口。嗯——活動時間就定在霜降那天好了。”司馬郁又交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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