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歌剛從内視中脫離,就看見了眼前不停踱步的身影。
見江歌清醒,道長立刻走上前來問道:“你的感覺怎樣?傷勢如何?嚴不嚴重?”
“放心吧師父!”江歌隻覺心頭一暖,他呲牙笑道:“我已經成功了。”
“我知道,我知道了,沒事就好……”
道長笑着點頭,用衣袖為其擦去嘴角血迹,目中滿是欣慰。
……
江歌傷勢不重,卻很麻煩。
突破雖然成功,但卻也讓他全身經絡受到震動,需要一段時間沉澱恢複,不适合立刻修行。
但道長沒有選擇借此教他些别的知識,而是把時間留給了江歌自己,用來放松身心,适應突破後的狀态。
過去的很長時間裡,江歌一直緊緊跟在道長身邊學習修行,忙得不可開交。現在也是時候該休息一下了,一直埋頭苦幹隻會讓效率越來越差,勞逸結合才是修行的正理。
修行并沒有故事裡描述的那般輕松,所謂的一朝得道,即日成仙,隻不過是個美妙的謊言,是藝術加工而已。
實際上,江歌每天要做的除了修行《練氣術》外,還有很多别的東西需要學習。
比如一些簡單的拳腳武技。學它們并不是為了以後有多能打,即便是道長,也沒有在那些高深的技巧上花費太多時間。他之所以研究這些東西,是因為在意其背後原理和規律,而江歌的目的則更為單純,那就是為了強身健體。
除了拳腳,他還要經常看一些文章詩集,甚至有時道長還會要求他去寫讀後感。
初認字時,他還詫異于道長的教材不是詩經文集,沒想到一轉眼就繞了回去。如果說練武是為了強身健體,那讀書就是為了增長學識,充實精神,是為煉“神”的手段之一。
這些行為看似尋常,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什麼明顯作用,但實際上卻是對“三角論”的具體實踐,是《練氣術》的根本和原理。
修行真的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在過去,江歌無時無刻都在幻想有天可以将這些暫時抛開,好好休息休息,但當這一天真到來時,他反而茫然了,一時想不出該做些什麼。
于是他從帶來的行李中取出舊衣,想穿在身上回家看看。
但就在這時,他卻驚愕的發現這些衣服顯得有些小了。
原來數月的鍛煉以及豐盛飲食已經讓他身材大變,不僅長了膘,而且還明顯壯實不少。
身材上的大變樣甚至讓他感覺能一拳打倒兩個以前的自己。
出門後,他先是在酒樓裡買了些菜肴,去拜訪了張叔劉爺,算是道了平安。
而後整個人便毫無目的閑逛起來,鎮裡鎮外,街巷舊鄰。沒有了生計上的壓力,再去看這些熟悉的景色,感覺色彩都鮮豔了許多。
一路兜兜轉轉,不知不覺,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江邊小屋。
江歌撫摸着泥石築成的屋牆,心中忽然有些感慨。
這裡很久沒人來過了,整個屋子都落滿灰塵。但奇怪的是,門口的灰塵中卻莫名的多出了幾個腳印,不知是熟人拜訪,還是有賊光臨。
但他家裡已經沒什麼财物了,就算真有賊來,哪怕進屋後掘地三尺,最終也隻能含淚而去。
江歌拿起同樣落灰的掃帚,屋裡屋外一陣打掃,最後在屋外的牆角處停了下來,有幾樣東西正靠牆倚在那裡。那是他的竹排和漁具。
嘩啦!
随着一聲輕響,岸上停泊多時的竹排終于再次入水。
每當心煩意亂時,江歌便會到臨仙江釣魚,過去如此,今日也不例外。
或許是修為突破給“神”提供了進一步滋養的緣故,他最近又做夢了,隻可惜都是些斷續而模糊的碎片,而非上次夢境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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