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長段話說完,幸村擡起頭盯着真田,可他還是像個木樁子一樣杵在那裡并不願意選擇與自己對話。“别把自己逼得太緊了。”幸村心裡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到真田身側拍了拍他肩膀,“雖然青學越前那小子即使到現在我也還是看不慣,但至少他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網球,是一項讓人快樂的運動啊……”打開門的時候,幸村不放心,回過頭對着依舊沉默的真田又添了一句:“我個人認為你不需要因為我會離開一段時間而有任何的壓力,同時,我也不應該成為你讓南裡姐失望的理由。”然後社辦的門再度被人關上了。真田就這麼站在原地。其實幸村說的,南裡說的,他又何嘗不知道。但他記得國一初始還沒有加入網球部時,幸村眼中熠熠發光的說要取得全國三連霸的樣子,也記得他在病房裡因為得知可能再也打不了網球撕心裂肺的樣子,還有就是——國三那年暑假,立海大輸了的時候,網球部全體失落遺憾的樣子。這些記憶,根深蒂固,牢牢紮根,每次隻要想到這些,他就感覺喘不過氣的難受。……但這些,好像的确不是能成為自己将情緒牽扯到她身上的理由。她隻參與了那年暑假最後的那個部分,卻因為如此,就一直一邊承受着自己的負面情緒還要努力扮演安慰自己的角色。而自己做了什麼呢……真是——太松懈了。真田打開社辦的門,走向此時站在教練席那邊的幸村。“幸村,我今天申請早退。”“想通了?”幸村眸子裡帶着些許促狹的笑意,看着應該是終于從死胡同裡面走出來的真田,“去吧,至于訓練量,明天後面記得補回來。”“自然。”真田壓下帽檐,答應聲還未落地就已經快步走出了網球部。今日網球部大新聞——真田副部長早退了。“哥斯拉要來侵襲地球了?真田這家夥竟然早退?”丸井看着真田離去的背影面色仿佛是看到了什麼奇觀異象。而就因為過于專注,一向動态視覺靈敏的他甚至漏看了對面已經打回來的球。于是——“15-0”裁判椅上的人毫不留情的喊道。胡狼一臉無奈的看着自己方才走神,現在後悔到腸子都紫了的搭檔。走神竟然能走到這個地步,幸村還在旁邊盯着呢……完了,感覺下個星期的訓練量又要死人了。☆、原諒“嘩——砰!”美術教室的門被這樣拉開,動靜之大足以讓還呆在美術教室的所有人看向門口的方向,包括南裡。看到來人是真田,南裡眼睛微微睜大,然後下一秒,她下意識地就站了起來。藝術社的幾個社員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關于南裡和真田的事情,就算是平時對八卦不感興趣的,至少也知道他們兩個之間是情侶關系。于是,當兩人還處在相顧無言的尴尬狀态之下時,那些個還留在這裡的社員已經默默地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美術教室。情侶,沉默的時候。接下來出現的場景不是分手就是擁抱。所以,抱歉,告辭。南裡看着同僚們瞬間自主清空場地,嘴角略抽,一時不知是否應該表達一聲感謝還是怎麼樣。門被最後一個離開的社員拉上了,真田此時也已經走進了美術教室。南裡瞥了一眼窗外,網球部的人還有很多,一點都不像是部活已經結束了的樣子。而且這個時間點,也不可能結束,畢竟美術社的人都沒走完,平時的網球部可是号稱全立海大部活時間最長的社團,沒有之一。所以,竟然是早退了?南裡一手搭在畫架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真田。“對不起。”這大概是這麼多天以來,南裡聽到從他口中說出的最悅耳的話。“嗯?”“是我太松懈了,讓你失望了,對不起。”真田走上前幾步,站定在南裡面前,神色認真。南裡手指尖在畫架上輕輕點了兩下,“精市是這麼說的嗎?我對你失望了。”“不,從那天,你從室内網球場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真田聲色沉沉,“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我很抱歉。”南裡沉默半晌,最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将手放下垂在身側,“錯了,我的确失望,但并不是因為你忽略了我的感受。無論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我一直都可以等你。我對你失望的是你在你的内心并沒有強大到可以承受你高于常人的勝負欲的時候,偏執的咬牙強撐。”南裡走近了一些,一手拉上真田的手肘,“你知道嗎?那天我去室内網球場的時候,忽然意識到,如果再發生一次和國中那場比賽一樣的事情,真田弦一郎會永遠消失。而這樣的事情,我不允許。”一個人的消失,有時候并不隻是意味着死亡,也有可能是他的意志被完全擊垮,行屍走肉般的活着,和一個死人又有什麼區别?“你告訴我,如果,假設,你們未來在某一次比賽中又和全國大賽的冠軍獎杯失之交臂,你是不是再也不會打網球了?”真田愣住了,他沒有想過這種假設,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裡,告訴自己的就隻有一個字,那便是赢。從國中開始,就是這樣,但——他不敢想象在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還能不能接受。這樣想,他竟然在害怕失敗,嚴重一些,甚至可以說是恐懼。“競技,在于享受。對于輸赢病态的執着,永遠不會是一件好事,如果一直抱着這種心态,弦一郎,我很害怕有一天你會把自己逼瘋。”這大概是南裡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以如此循循善誘的說話方式對一個人講話,而對方,竟然是自己的現任男朋友。“我等你想清楚,一幅畫的時間,夠嗎?”南裡坐回自己的位置,也不等真田回複,自顧自的就拿起了鉛筆開始在畫紙上勾勒線稿。而真田,就這麼在原地站着,不點頭不說話,陷入了沉思。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線稿勾勒完的那一刻,南裡看了一眼真田,隻見他的眼裡還存在着迷茫不解,眉宇間仿佛能看見一個川字。于是南裡将畫筆在水杯中沾了水,開始平鋪畫紙上的大色調。他們的隊服是土黃色。那背景……還是留白好了。一步一步,南裡将大色調鋪的差不多了,便拿起了勾線筆開始描繪外輪廓。走在最前面的,走在最後面的,中間是這幾個人……嘶——這幾個人頭發什麼顔色來着?精市是藍紫色,還有個頭發顔色差不多的男生,嗯——還有個光頭好像……“前段時間,是我強撐了,我給自己的壓力,或許太大了。”南裡聽到真田如此說道。“錯,是很大,多一根羽毛就能把你壓垮的那種。”南裡出聲反駁。“嗯。”……承認的這麼快,真的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嗎……南裡一臉狐疑的看向真田,但當看到他的那一眼,也不知是哪裡發生了變化,但好像——的确是不太一樣了,給人的感覺不再像前兩天那般壓抑沉悶,相反的,整個人的狀态看起來很輕松。南裡挑起一個微笑,視線回歸到畫布上,手上動作不停,“這樣吧,你今天陪我一次,陪我畫完這幅畫,那你的道歉,我就接受。”因為并沒有擡頭,南裡自然不知道,真田的眉頭在她說這句話的那一瞬間,松開了。南裡隻聽到了真田的回答聲——“好,我等你。”真田答應了這一聲以後,大概就這麼在南裡旁邊站了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網球部的部活結束了,天漸漸的黑了,時間,又來到了平常自己來美術教室接南裡一起回去的那個時間。原來,每次她都等自己到這麼晚嗎?一個人,在這間美術教室。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從來都是你之過 你們動物世界這麼癫了嗎?(快穿) 曾經這樣失去你 女扮男裝:将軍她百戰封神 草根女帝 末世之災厄主宰 [綜]阿綱又死了 重生之都市魔婿 所羅門密碼 嘿!别那麼可愛 叔 [唐]穿成太宗家的崽 念雲念你 重生之宿命去死 曾經我以為這就是奮不顧身 偏偏喜歡你 無上淨土,從武館弟子到天下無敵 [重生]君臣相得+番外 (絕代雙驕同人)絕代雙驕之惑情 快穿:宿主他又奶又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