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找到黃祺,說有人托關系,要把他調出去,而且是調到府衙那兒,當個小官,丙校官想問問他的想法。
黃祺得知,想調自己的人是沈小姐後,有些驚訝。
說起來,兩人關系并不深,隻是黃祺認識乞丐,乞丐是沈府供奉,而沈小姐上次大概看在乞丐的面子上,送了黃祺一套筆墨紙硯。
黃祺實在想不到,兩人還有其他交情。
沈小姐,一個隻見過一次面的人,陌明其妙送一份大禮,這想想就很不合理。
還有乞丐,一連兩次纏上他,要飯又要錢。
這兩人對自己這麼熱情,總有所圖,問題是他們圖什麼?
黃祺仔細想了想,他在外表現出的行為和信息不多,有斬妖司身份、會殺妖、買過紙筆、喜歡吃燈盞糕和牛肉湯、能打過流氓,還有個人基本面貌。其他沒了。
這些身份特點、個人喜好,不說平平無奇,也沒特别突出,唯一一個斬妖司行刑官的身份拿得出手。
不過要是自己被調走,那這層身份也沒了,所以對方不是看重自己這點。殺妖,也不是自己一個人才會。
黃祺思來想去,想不到他們的對自己熱情的原因,最後還是果斷拒絕。
雖然,黃祺不曾從他們身上感知到惡意,不過憑白無故,欠不需要的人情,黃祺沒這種打算。
副官得到黃祺回複,還是挺意外的。
副官能稍微理解一點,之前李三橋要調黃祺上去,黃祺拒絕的原因。
大概是黃祺在丙獄已經混上行刑官,要換上去,就得重頭開始,而且黃祺的殺妖能力發揮不出來,大概率混不出頭,所以才不上去。
而現在不同。
現在黃祺要是接受調出去,調到府衙,則身份直接官員起步,由吏升到官,這是地位上的一個大提升。
而且有沈家做靠山,前途可以說,即使黃祺在汀州橫着走,沖撞小官小吏,也能闆上釘釘地升官。
副官不理解沈府怎麼和黃祺扯上這麼大的關系,上次沈小姐送紙筆給黃祺,副官也知道。
斬妖司内的官吏,多少都有收到過沈府發出的類似禮物。
不過,這一步直接調官,可給副官驚到了。
副官心裡有點發酸,他在斬妖司奮鬥兩年多,也沒得到這樣的機會,隻有丙校官給他放權,讓他在斬妖司丙層基本說一無二。
副官想到丙校官,心裡好受些,丙校官不比沈府差。不過副官又想到,丙校官也挺看重黃祺,他一時之間,人有點麻了。
黃祺剛來半年不到,就得到這樣的機會。
副官想道,要不是黃祺跟他關系好,他都要嫉妒了。
當然,副官更驚訝的是,黃祺面對這樣可以說一飛沖天的機會,他竟然是拒絕了!
副官實在想不通黃祺為什麼要拒絕,于是他問了這個問題。
黃祺回答:
“我想不通沈家看上我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就隻有一條命,沈家大概是看重這點。
我也想榮華富貴,不過要賣命,我舍不得。”
副官嘴巴張了張,拒絕原因就這?
說來也好笑,副官剛才還酸黃祺能調去府衙,去當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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