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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第1頁)

&ldo;嗯。&rdo;紀言信摘下眼鏡,看向他:&ldo;說吧。&rdo;李越眨了眨眼,賣萌:&ldo;具體事項我已經報告過了,就看老師你準不準了。&rdo;紀言信把金絲框的鏡架折起,修長的手指從鏡片上擦過,淡淡地說:&ldo;對生化院感興趣?&rdo;他的話題突然轉到了戚年的身上,後者怔了一下,這才回答:&ldo;嗯,感興趣!&rdo;紀言信擡眼,微涼的眼神盯住她,繼續問:&ldo;那你對生化院有多少的了解?&rdo;他的語氣還算溫和,可光是眼神給的餘威就讓戚年忍不住心虛起來,連帶着回答問題的聲音都弱了幾分:&ldo;不多……就一點點。&rdo;&ldo;一點點。&rdo;紀言信重複了一遍,語氣裡有了幾分讓人難以察覺的笑意,涼涼的,并不友善:&ldo;一點點是多少?&rdo;李越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總有種戚年被他當成不聽課的學生,單獨在課後拎出來抽問的錯覺。最糟糕的是,這個倒黴的學生,連表面功夫都沒有做。&ldo;既然這樣……&rdo;紀言信緩緩開口。&ldo;我研究過課表!&rdo;戚年打斷他的話,見他微皺起眉,又縮了縮脖子,放低了聲音:&ldo;我的專業課和生化院的不沖突,從明天開始我就來聽課。紀老師,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rdo;&ldo;來上課?&rdo;紀言信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戚年堅定地點點頭,心裡卻在暗慡。可以名正言順地去聽課,還愁不能近水樓台先得美人嗎!紀言信把眼鏡收起來,挽在手彎處的白大褂被他挂在衣架上。做完這些,他用餘光瞥了戚年一眼,一瞬的思量:&ldo;我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rdo;他的課向來爆滿,甚至有不少和生物化學研究完全不沾邊的學生,都會次次簽到。她要來聽課,的确是沒有理由可以拒絕。戚年背在身後的手猛地攥緊,生怕此刻會洩露内心的狂喜,忙低下頭,咬着唇用力地點了一下頭:&ldo;謝謝老師。&rdo;全程圍觀了戚年所有小動作的李越,在一旁無奈地抽了抽唇角。他幾乎可以預見不遠的将來,生化院雞飛狗跳的場景……&ldo;李越。&rdo;李越正走神,聽紀言信叫他的名字,愣了一下才回答:&ldo;嗯?紀老師。&rdo;紀言信斂眉,說:&ldo;明天講座,你和劉夏辛苦點,早點過來。&rdo;李越點頭應下,等目送紀言信走遠了,這才睨着戚年道:&ldo;聽見了?明天早點。&rdo;戚年:&ldo;……&rdo;戚年一大早就趕校車到了生化院。讓戚年意外的是,這次主講的竟然不是紀言信,而是他的一位朋友。劉夏也忍不住犯嘀咕:&ldo;其實我也更想聽紀老師主持啊,但講座設立之初我就知道他隻是負責……&rdo;頓了頓,她又壓低聲音提供情報:&ldo;紀老師最近課比較多,嗓子有些不太好。&rdo;戚年正在買早點,往備忘錄上摘完重點,邊拿出錢包付錢:&ldo;那今天,紀老師會在會場嗎?&rdo;劉夏&ldo;嗯&rdo;了一聲,吞下一口燒麥:&ldo;紀老師不止教學工作嚴謹,平日也是這樣,他讓我和李越早點來,他肯定也不會晚,你……&rdo;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挂斷了。劉夏瞪着手機,怒了:&ldo;居然敢挂我電話!&rdo;戚年心虛地挂斷電話,默默地從紀言信的手裡接過掉落在地上的錢包,被他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僵硬地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擺:&ldo;紀……紀老師。&rdo;&ldo;嗯。&rdo;紀言信微眯了一下眼,視線從她有些慌張的臉上移到她手裡小小的那本備忘錄上。字寫得不大,一行字他隻看見了自己的名字。戚年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頓時手忙腳亂地把備忘錄塞進口袋裡。&ldo;寫的什麼?&rdo;他問。戚年搖搖頭:&ldo;沒什麼。&rdo;話落,戚年又立刻&ldo;翻口供&rdo;:&ldo;記賬!賬目的明細。&rdo;紀言信沒有追問,隻是轉過身,跟老闆要了兩籠小籠包子。戚年站在窗口等着自己還在蒸籠裡的湯包,看老闆麻利地把小籠包遞給他:&ldo;七寶怎麼沒來啊。&rdo;&ldo;下雨天不方便。&rdo;紀言信接過來,微壓了一下唇角:&ldo;所以我來打包帶回去。&rdo;老闆大聲笑起來:&ldo;那你趕緊回去吧,不然七寶等急了。&rdo;紀言信沒回答,拿起傘要離開時,似乎才想起還有她的存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輕颔首,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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