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年東張西望地站了片刻,忍不住開口:&ldo;紀老師,要我幫忙嗎?&rdo;&ldo;你站着就好。&rdo;紀言信轉身看了她一眼,把切好的材料裝進碗裡。鍋裡不知道正在煮什麼,已經有香氣隐約地飄出來。戚年好奇地湊近看了看:&ldo;紀老師,你在熬ròu醬嗎?&rdo;&ldo;炖排骨。&rdo;戚年的小腿頓時被七寶的尾巴掃了兩下。她低頭看去,七寶正襟危坐地蹲坐在她腳邊,吐着舌頭,就差流口水了。哦……七寶的排骨。戚年悄悄地看了眼他在燈光下柔和不少的側臉,對了對手指,輕聲問道:&ldo;紀老師,我的随堂測試,考了多少?&rdo;能讓他心情不好,那肯定是很差很差很差了……紀言信側目看了她一眼,反問:&ldo;重要嗎?&rdo;戚年果斷點頭:&ldo;重要的……這間接展現了我這段時間的努力!&rdo;紀言信眯了眯眼,有些想笑。那張随堂測試卷的難度并不是戚年上幾次課就會做的,她除了會畫原理圖之外,其餘的,大多數都在瞎蒙。&ldo;拉低平均分是沈教授随口開的玩笑。&rdo;他難得解釋:&ldo;你不是我院裡的,隻能算一個人數。&rdo;這個解釋……一點也沒有讓戚年覺得好過啊……她咬着唇,聲音都有些哽咽:&ldo;那我什麼時候才能進實驗室啊?&rdo;水煮沸的聲音在安靜的廚房裡漸漸清晰。紀言信的目光從冒着白霧的水面轉向她,略微沉吟:&ldo;想進實驗室?&rdo;戚年點頭,她手癢實驗基礎的原理圖很久了。七寶嗅到排骨香,原本還懶洋洋地趴在地上,擡起頭來嗅了嗅,咽了咽口水,擡着爪子拍了拍紀言信的拖鞋。紀言信卻誤會了它的意思,沉默良久:&ldo;那就下個星期一吧,帶你去實驗室。&rdo;話落,又不疾不徐地補充上一句:&ldo;但你隻能跟着我,不能打擾他們做課題。&rdo;他這麼好說話,讓戚年都有些不敢置信。呆愣了半天,才睜圓了眼,驚喜得不行:&ldo;我、我……我可以了嗎?&rdo;紀言信&ldo;嗯&rdo;了一聲。得到确認,戚年全身的興奮因子都被調動了起來,正想要宣洩下,便聽他&ldo;喂&rdo;了一聲,清冷的聲音,低沉的語調,遮掩了話語裡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情緒:&ldo;收斂點,嗯?&rdo;戚年:&ldo;……哦。&rdo;小劇場一:紀言信帶着戚年出現在實驗室裡時,頓時鴉雀無聲。戚年被大家盯得有些緊張,見紀言信沒有介紹的意思,清了清嗓子道:我就是來畫畫的。話音剛落,就聽一個男聲問道:給我們教授畫肖像嗎?哄堂大笑中,紀言信擡頭掃了那個男聲一眼,道:那桶離心管你來洗,一遍洗潔精十遍自來水十遍去離子水。小劇場二:戚年出現的頻率幾乎要趕上生化院出勤的學生了。有一天,終于有人問她:戚年,你到底為誰來的?戚年正在看紀言信做實驗,聞言漫不經心地回答:我對你們生化院很好奇啊。紀言信瞥了她一眼,出其不意地cha話:說實話。戚年哦了一聲,小聲地:對生化院的紀教授……很好奇……紀秋餓得都想啃沙發腿了,去廚房查探進度。踮着腳剛挨着牆壁,聽見裡面在說話,悄悄地屏住了呼吸。紀老爺子見她去了好一會也沒回來,跟過來一看,好奇地問道:&ldo;聽牆角呢?&rdo;老爺子的聲音洪亮,也不知道壓低些。紀秋被吓了一跳,捂着&ldo;噗通噗通&rdo;狂跳的小心髒,忙拉着紀老爺子回客廳。生怕走慢了一步,就會被紀言信揪着衣領子罰面壁思過。紀言信收回目光,斂下狹長如墨的雙眸,把煮沸的面撈進碗裡:&ldo;出去等着,就快好了。&rdo;戚年&ldo;哦&rdo;了一聲,看了眼砧闆上他切得細碎又均勻的蔥花,饞得咽了咽口水。但沒想到……咽口水的聲音那麼清晰。戚年一燥,摸了摸漸漸滾燙的耳朵尖,忙不叠遁了。丢臉!太丢臉了!身後,紀言信在熱氣騰騰的水霧裡,無聲地勾了勾唇角。吃過長壽面,又分吃了壽星許過願的生日蛋糕,紀秋的生日就這麼結束了。礙于明天周一,紀秋還要上學,紀老爺子沒久留,等紀秋收拾好東西就先帶着人回去。臨走之前,還不忘囑咐紀言信:&ldo;都這麼晚了,等會把人安全送到家才行。&rdo;紀秋在一旁笑得詭異:&ldo;哥哥,戚姐姐就交給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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