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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知樂看她一眼，贊同道：&ldo;時間是能撫平一切，我現在很平靜，沒值得開心的，也沒任何仇恨。&rdo;她聳聳肩，像真把什麼都抖開了：&ldo;沒感覺了。&rdo;&ldo;嗯。&rdo;&ldo;不過啊&rdo;張思甜點點下巴，似在深思：&ldo;景勝那種花枝招展的雄孔雀公子哥，玩女人的成分居多，你要當心點。&rdo;這回，于知樂是真哼笑出聲，仿佛聽到很嗤之以鼻的事一般，應下了。‐中午，于知樂回了趟家。于知安正坐在堂前的太陽底下玩手機，身邊擺着行李箱和背包。看見于知樂回來，他擡頭叫了聲：&ldo;姐。&rdo;眼睛卻是不太敢與她對視。于知樂瞄了瞄他旁邊的大包小包：&ldo;要走了？&rdo;&ldo;嗯，回去考試。&rdo;于知安站起身，把細長的黑影子投在女人身上：&ldo;過會就走了。&rdo;&ldo;南站？&rdo;于知樂問。于知安點了兩下頭。&ldo;下午和我走吧，&rdo;于知樂單手抄兜，微微眯起眼，望着日光裡略顯朦胧單薄的少年：&ldo;我和思甜去市區采購，順路。&rdo;&ldo;好。&rdo;于知安又緩緩地颔首。出發前，于知樂特意給景勝發了條短信，詢問可不可以用他車載别人。對面回得出奇迅速：男的女的？于知樂：有男有女。景勝：都誰啊。于知樂：朋友和我弟。景勝：當然可以，你不高興了砸着玩都可以。于知樂：……懶得再回，簡短小憩過後，三個人上路。到了甯市南站，于知樂第一個下車，到後備箱幫于知安取行李，後排的男孩子匆忙開門追過去，從她手裡奪過來，嘟囔了句&ldo;不用，我自己來。&rdo;他把行李箱放回地上，抽出拉杆，萬向輪骨碌碌響。在副駕窗口交代了張思甜兩句，姐弟兩人，一前一後，找售票機。候車廳裡人頭攢動，熙熙攘攘，旅客都形色匆匆，各奔四方。售票機前已是一條長龍，輪到于知安時，身份證已經被他攥出了一面汗漬，快速刷完，他抽出機器吐出來的動車票。他回頭看于知樂，卻發現女人并沒有看她，隻是随意坐在他行李箱上，一隻腿曲着，一隻腿斜擱。她望着遠處一方工地的半成品高樓，側臉輪廓被陽光渲染得模糊不輕。于知安也跟着她的視線望過去，天邊恰好有一行白鴿曳翅而過。于知安走過去，垂眉順目的：&ldo;好了。&rdo;女人昂起頭看他一眼，随即站起來，把行李箱交到她手裡。一直送他到了安檢入口，于知樂才擡擡下巴：&ldo;進去吧。&rdo;于知安此時才完全揚起臉來，與她對視，他有些欲言又止。于知樂看出了他的神态上的異常，問道：&ldo;怎麼了？&rdo;&ldo;姐。&rdo;于知安咬了咬下唇，蹙了會眉，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ldo;走吧，到你了。&rdo;于知樂幫他把行李箱往裡推。就在這時，少年突地屈身架住了行李箱，把它牢牢锢在自己小腿前。&ldo;幹什麼？&rdo;于知樂眉心微蹙，去搭他手臂。後面排隊的人見狀，以為是什麼年輕情侶在念念不舍，有些嫌厭地繞過去，走到了他倆前邊。于知安輕輕推開她的手，站起身，同時，一滴透明的液體從他臉心墜了下來。于知樂把他扯出隊列，肅色問他：&ldo;于知安，怎麼了。&rdo;他一聲不吭，像個假人。&ldo;說話！&rdo;于知樂來了點脾氣。少年才擡起頭，眼眶已是一片濡紅。于知樂瞧得一愣，連着握住他小臂的手也那麼懸在了半空，紋絲未動。&ldo;姐，對不起，&rdo;于知安聲音滿是哭腔：&ldo;我騙了你，騙了爸媽。&rdo;&ldo;把話說清楚。&rdo;于知樂咽了咽喉嚨，冷靜回。于知安手擡到臉邊，開始揉那些肆意流淌的淚水：&ldo;我根本沒談什麼女朋友……&rdo;于知樂眉心微皺，反問：&ldo;沒女朋友？&rdo;&ldo;唔，沒有什麼縣長女兒女朋友，是假的，是我編的。我隻是，想多要點錢……對不起，室友都那麼有錢，我真的好羨慕他們……&rdo;于知安死捂着鼻子，聲音仿佛沉進了無邊的汪洋裡：&ldo;姐對不起對不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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