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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于知樂不一樣，他沒辦法名正言順地為她砸錢，這隻會讓他自慚形穢。很怪吧，這女人是沒錢，甚至可以說是窮困潦倒，每天也在一心一意地為錢拼搏，可她身上沒有銅臭，隻有一種令他無法逼視的高級氣味，近似寶格麗&ldo;白茶&rdo;的味道。他走在她旁邊，他找不到一丁點居高臨下，他握住她手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是個四處亂撞了好久的無頭飛鳥，終于找到了歸巢。想到這裡，他不由側了眼看于知樂，她站在那，肩頭是自然的挺。電梯裡人擠人，她是眼花缭亂裡頭一抹筆直冷靜的灰，平和得像已經澱到底的餘燼，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他朝她吹了兩下口哨，短促、輕佻。惹得周圍一衆人都朝他看過來。于知樂也瞥他，勾了勾嘴角，問：&ldo;什麼事？&rdo;景勝：&ldo;三十秒沒看到你正臉了，想它了。&rdo;這說得臉都不帶紅的，路人集體：&ldo;……&rdo;有差不多年紀的青年已經噓出聲，高聲道了句&ldo;謝謝大兄弟學到了！&rdo;接着他女友就羞臊地把他嗔了回去。大家哄笑。轎廂門開了，影城就在這層，所以呼啦啦一下湧出去好多人。狹小的空間頓顯寬敞。景勝拽了下于知樂的手，迫使她靠自己近了幾分。這個動作剛完成，門外忽然有人叫他：&ldo;小勝兒！&rdo;女人的聲音。景勝起初有點驚訝，接着徐徐笑開。于知樂留意到他的神态，也跟着看過去。門外站着一男一女，女人中分大鬈發，零下好幾度的天，她仍光着兩條細直的腿，銳利的妝容和漆黑的過膝長靴，讓她看起來仿佛刀槍不入。男人麼……于知樂隐隐覺得見過。很快，特征鮮明的框架眼鏡，叫她想起了這人是誰，那一晚，幫景勝叫代駕的朋友。眼鏡男也是驚了一臉：&ldo;好巧。&rdo;景勝：&ldo;是巧。&rdo;眼鏡男瞄外面按鈕：&ldo;你們上樓？&rdo;景勝：&ldo;對，上去吃飯。&rdo;&ldo;我們也是，&rdo;女人接話：&ldo;那一起吧。&rdo;說着話，外面那倆進了電梯。門一關，眼鏡男望望景勝，又看看于知樂，沒忍住笑：&ldo;行啊，沒騙我，還真二人世界。&rdo;他的女伴也跟着用目光判研起于知樂來。她覺得這女人，跟以前景勝帶過的女孩都……不大一樣。清湯挂面，也憑空生出一股甯靜不卑的氣場。偶遇熟人，景勝倒是一點不慌，拷着于知樂的手，也未見一絲松懈。他眉宇間逐漸聚上了幾分熟練的惡劣：&ldo;嶽子，你怎麼沒去……&rdo;咳！眼鏡男重咳一聲，阻止他繼續往下說。&ldo;沒去幹嘛？！&rdo;女人輕蹬他小腿一下：&ldo;你本來準備去幹嘛？？&rdo;景勝看得眼睛都彎成兩道fèng了，他幫基友圓場：&ldo;不幹嘛，嶽子約我打牌，&rdo;緊接着牽高了于知樂手，把它們一塊按在胸前：&ldo;我沒答應，要陪女朋友，我一秒鐘都不想離開她。&rdo;丢人現眼，于知樂瞬間拉低了兩人手，想趁此機會脫開。旁邊人偏不讓，跟在她指腹生根了似的。&ldo;我靠……&rdo;朋友偏開頭，一臉真幾把辣眼睛。女人聞言也笑，又掃了眼于知樂，大紅唇飽滿貴氣：&ldo;小勝兒，你也介紹介紹啊。&rdo;&ldo;好嘞，&rdo;景勝擡擡下巴，對于知樂說：&ldo;林嶽，我兄弟，這位美人是他太太，孔……&rdo;&ldo;空心菜。&rdo;林嶽搶過話頭。女人回嘴：&ldo;你才空心菜！&rdo;景勝笑颠颠糾正：&ldo;她叫孔欣瓷啊，不是空心菜。&rdo;于知樂忍俊不禁，但她還是抿了抿唇，初次會面，不好讓這份笑意太明顯。景勝往身邊女人肩膀斜靠了靠，對友人介紹起她：&ldo;這位，于知樂，我……嗯，愛人，我愛人。&rdo;嗤，林嶽笑了。于知樂：……&ldo;是不是那個……&rdo;孔欣瓷猛地記起什麼。林嶽是明白人：&ldo;就那個。&rdo;孔欣瓷一笑：&ldo;也算和我們夫妻倆有淵源啊。&rdo;于知樂不大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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