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風蓋過了她小腿抽搐的動靜,讓她安然等到夜幕降臨。等山谷下面又升起白煙,已經将近兩個小時沒人再出來,林薇艱難的動了動手腳,爬起來掀開身上蓋着的藤蔓,她整個人都僵硬了,長時間壓迫胸口讓她呼吸不暢,緩緩吸了幾口氣才感覺身體蘇醒了過來。林薇支起身體往山壁邊走,死鹿留下的血痕一直待續到這裡才斷,她剛才聽到的那聲悶響,就是這些人把獵物抛下去落到谷底的聲音。石壁上有一處糙皮被掀了起來,凹槽處扣着一枚石釘,上面系着皮繩,那些人就是靠着這個爬上來的。他們第一次來這次的時候還沒有這條皮繩子,也沒有石釘,越是緊急的時候人的記憶力越是強,林薇清楚的記得環顧山壁的時候,四面都被藤蔓跟山壁上長出的矮樹給擋住了。這麼說當時這些人并不在這裡,難道土著人也有消夏旅行,她再往探一點,就能看見石壁上開鑿出來的腳蹬,扣着的石釘下面就有一個,雖然從上往下看看不見,但能推測的出,那些人都是踩着洞下去的。林薇當然不能像他們一樣順着這頭下去,她還是決定走老路,貝克發現的那處通道,既然他們不是通過那裡出來的,那麼暫時還是安全的。林薇绻起身體,在屁股下面出墊上一片厚葉子,鹿骨弓背在前上,長繩索系在腰間,一隻手撐在葉片上,一隻手捏着剛撿的鹿角彈弓,兩隻腳撐住兩邊的灌木的樹根,滑上一段就撐一下,用樹枝給自己減速,這片林蔭是她下一個藏身點。林薇玩過真人射擊,跟着同學們一起,比起那些外國同學來說,她身形更小更靈敏,易于隐蔽,這是她目前僅有的優勢了。葉片雖然減小了摩擦力,一路往下滑的林薇還是覺得屁股發麻,兩條腿因為撐得太用力,腳張得太開,股骨又酸又痛,她嘴裡咬着一段樹枝,克制自己不要發出聲音來。通道的盡頭有一片茂盛的灌木矮糙當作遮蔽物,林薇在靠近出口的時候死死撐住兩隻腳,直到身體不再因為慣性往前滑動,才縮回兩隻腳,艱難的轉了個身,匍匐着往前挪,她的手掌上滿是木刺紮出來的小傷口,每往前動一下,就細細的痛。林薇屏息靜氣,嘴裡死死咬着那根樹枝,越來越近了,已經能夠聞見土著人營地上的火光了,聽聲音這片營地上起碼有五十多人,像個自由市場一樣熱鬧,林薇不敢妄動,捏着竹子做的長矛趴在灌木裡,努力分辨這些人在說些什麼。這裡男人多過女人,偶爾還有小孩子哇哇的哭聲,林薇在心裡回憶了一下這片谷地的地勢,這裡離那升火作飯的地方有段距離,于是她小心的撥開糙葉。頭貼在地上除了火光跟黑影什麼也看不清楚,但她不敢冒險擡起頭來。直到星星升上夜空,火光越來越黯淡,男人女人的聲音都靜下去之後,林薇才探出頭來,四根石柱周圍圍滿了新花,圓石頭上燃着火,映紅了長石,除非她能像道影子一樣溜進洞口,不然她隻要一現身,就會被巡邏的土著人們發現。林薇在外面發愁怎麼進去的時候,貝克在裡面發愁要怎麼出來,他的那個背包被扔到哪裡去了,除了一身衣服沒别的東西,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把黑莓幹,幸好有拉鍊,不然早就撒光了。那些人拿走了他的包,卻沒想起翻翻他的口袋,貝克抓了幾顆塞進嘴裡猛嚼一通,黑莓的酸味刺激了他唾液的分泌,在狠狠咽了幾口之後,他伸手把手裡剩下的黑莓分享出去。首先就給了他左面那個受了傷的人,貝克喊了那幾聲,那人才微弱的掙紮了一下,貝克扯下藤網上的大葉子包住黑莓扔給那人,那邊許久才響起摸索的聲音,貝克聽了一會也沒聽見吃東西的聲音,他又往右邊喊了幾聲,那些人隻是動一動,根本沒有理睬他。他隻好又打開表盤的燈,光線一亮,那種沙沙沙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貝克咽着唾沫搓搓胳膊,他差點兒覺得自己不是跟人共處一室,而是跟一屋子蛇在一起。貝克的手伸過藤條間的空隙,右邊籠子裡的家夥看不見男女,也似乎不會說話,喉嚨裡發出&ldo;嗚嗚嗚&rdo;的聲音,糾結的毛發挂在臉上,像受了傷的動物那樣,兩隻眼睛映着綠光,沖貝克伸出瘦骨嶙峋的手。黑莓一到他手上就被他一顆不剩的一塞進了嘴裡,凹下去的臉頰被大黑莓撐得鼓脹起來,可他并不滿足,又一次伸出了手,貝克跟他打手勢讓他把黑莓幹傳到後面去,可他第二次拿到後跟第一次一樣,嘴裡的還沒咽下去,手上的又拼命往裡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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