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起身吧。”
沉默多時的魏攸起身開口,沖着齊周、程緒鮮于輔和鮮于銀說道:“還請諸君随我去面見使君。”
魏攸都開口了,幾人也不再多說什麼,他們朝着魏攸抱拳,“諾。”
鮮于輔和鮮于銀走在幾人最後,縱然他們是武官不過臉面還是要顧及的,他們來到客舍,見到令人詫異的一幕。
向來桀骜的公孫瓒竟然對劉表面露笑容,絲毫不吝啬溢美之詞,“哈哈哈,使君,你的部衆實在是不俗,你的軍略更是讓我眼前一亮,方才你我各出百人演練,竟然不分高下,實在是厲害厲害啊!”
“公孫将軍說笑了,我哪裡有什麼軍略呢,不過是跟随我來的千人如臂使指,是他們的功勞罷了。”
“嘿,使君,你就是這點不好,過于謙遜。”
鮮于輔和鮮于銀面面相觑,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
他們沒有聽錯吧,劉表竟然與公孫瓒戰了個平手???
鮮于輔嘴上雖然對公孫瓒不屑一顧,但心裡拎得門清,公孫瓒是誰?烏桓人的噩夢!
如若真讓他去讨伐公孫瓒,别說打一仗,沒開戰前他就心底發怵。
魏攸在這時開口,“使君。”
這讓公孫瓒笑意漸止,沒了心情。
劉表望向魏攸,不同于之前的熟視無睹,反倒是頗為熱情的問道:“還望魏别駕海涵,此前的事,事關重大,需要保密。”
“請問使君,他們是何種下場?”魏攸問道。
劉表淡淡的說:“我送他們去泰山了。”
如此輕飄飄的話,令魏攸以外的衆人心頭一顫,泰山是魂靈的歸所,其言語的含義自然不言而喻,叫嚣着襲殺公孫瓒的人怕不是被及時誅滅
想到這裡齊周隻覺頭皮發麻,他原以為劉表也如劉虞那般良善,如今看來是披着羊皮的狼啊!那麼多人說殺就殺了!
“别駕,我有一事不解,張醒等人宗族如何處理?”劉表問道。
魏攸稍作思量,給出了答案,“使君,不如殺雞儆猴,将私通烏桓的書信廣而告之,殺張醒父兄,罰張氏男子為奴,女子為婢,至于其他大族,隻對參與叛亂之人的一支定罪,以彰顯您的恩澤。”
“善。”劉表微微颔首,對于魏攸的答案頗為滿意。
這讓齊周和程緒朝魏攸投去難以置信的目光,魏别駕為何如此殘酷了?
劉表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還有一事,我要親自征辟兩人。”
“請問是?”魏攸問道。
劉表露出了個笑容,“涿縣,樓桑村,劉氏,劉元起與劉德然。”
“哦?”公孫瓒眼睛微眯,劉德然,好耳熟啊
且慢,這不是玄德的族弟嗎?
樓桑村
一戶由籬笆牆圍起來的院落,尖銳的聲音從屋舍裡沖了出來,驚得雞鴨撲哧的翅膀上下亂跳。
“好啊!好啊!好你個劉元起!若不是今日嫂嫂告訴我,我怕是要被你诓騙到入土!”
“原來玄德曾邀你去荊州參加玄德的大婚,你竟然派一族人去!”
“即便你為族中之事操勞,抽不開身,竟然都不願讓族人透露我等與玄德的關系!”
“也不讓玄德為我兒謀得一官位!”
“天下有你這般當阿父的嗎!”
面對着妻的指摘,劉元起并沒有說什麼,他隻是坐在椅子上,一個勁的喝水,等到妻說的口幹舌燥,這才放下杯子開口道:“說完了麼?”
“怎麼,我哪裡說的不對嗎?”妻問道。
劉元起搖搖頭,“細君啊,此事并非你想的那般簡單,玄德是什麼人,我兒又是什麼人?”
“彼時的玄德雖為荊州牧,但不容樂觀啊,明明玄德起于涼州,卻被先帝派往荊州,益州又被劉焉讓把持,我看先帝對玄德有堤防之心,這個時候萬萬不可拖累玄德啊。”
“再者說,玄德年年送米送肉,即便不在幽州,年年的米肉也是不少,足以可見此子孝心啊”
劉元起的一番話,成功讓他的妻冷靜下來,不過抱怨還是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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