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阿福,作為事故唯一親曆者,其本人發言所具備的新聞價值不言而喻。
于是陳山第一時間便停止了稿件的審核流程,并趕到了醫院,他希望可以從謝阿福這位親曆者的視角去還原事故當夜,并以此收獲一些有價值的新聞信息。
陳山抵達時,調查組的人員剛好從謝阿福的病房中出來,陳山見他們面帶困惑,然後低聲議論着走向了醫生的辦公室。于是陳山心下一動,便跟了上去,在未完全關上的醫生辦公室門口,假裝路過了好幾回。
他聽到調查組詢問謝阿福的精神和記憶狀況,陳山意識到調查組對謝阿福的問詢中或許出現了什麼問題。
謝阿福的主治醫生則是表示,謝阿福雖然活了過來,但是侵入身體的煤氣已經對他造成了難以挽回的影響,其中腦部神經的損傷大概率會導緻記憶缺失和錯亂的問題,甚至還可能出現幻覺,嚴重時還會影響正常生活的邏輯認知。不過具體情況,還需要後續的住院觀察。
聽到醫生的這些話,陳山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認知和記憶的不明确乃至錯亂,已足以完全抹殺謝阿福身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新聞價值。而剩下的百分之一,則是在新聞中去描述謝阿福自身的症狀和情況,告訴所有看這篇報道的人,這個曆經磨難從事故中活下來的人,在未來将面對難以想象的困難生活。
但陳山仍然還是抱着一絲希望,推開了謝阿福的病房房門,那一刻是陳山與謝阿福的初見。
陳山來之前看過謝阿福的資料,七九年人,屬羊,時年二十三歲。但此刻穿着病号服的謝阿福虛弱地躺在病床上,身上全然沒有二十多歲小夥子的朝氣。
而他因煤氣中毒而導緻的皮膚變色還未完全褪去,這些不均勻的黑色和紫色就像是地獄使者般,剝奪着他面部的生機。
“你好,我是螃城報社的記者陳山。”陳山簡單地做了下自我介紹,然後将寫有辦公室電話的名片放在了病床邊的小桌上。
“你好,陳記者。”謝阿福靠在床頭,僅是這麼兩個字,便仿佛耗費了他所有的力氣,但他依然堅持着,一邊喘着氣一邊用極為緩慢的語速與陳山對話,“你……咳……能不能告訴我,我的兄弟們還好麼。”
“他們……”陳山剛準備開口,忽然想起進入病房前護士對他的交待。當下的謝阿福才剛剛蘇醒,生理和心理都處于一個極度脆弱的狀态,不适宜受到太大的刺激,需要保持情緒穩定。
于是陳山調轉話口,“剛才調查組的那幾位老師沒告訴你嗎。”
“咳,他們說具體情況很複雜,不方便說。”謝阿福咧了咧嘴角,露出一個苦笑,“是死是活的事,能有多複雜。”
看來調查組也有這番考量,并沒有告知謝阿福真實的情況。但謝阿福一句能有多複雜也把陳山架在了杠頭上,他想要的,就是一個是死還是活的簡單答案。如果陳山和調查組用了一樣的話術,其實就相當于給謝阿福的工友們判了死刑。
謝阿福若是受到刺激,那或許會影響到後續的采訪,出于這般功利的角度和考量,陳山斟酌了話術,“事故發生後,你們五個人都被送到了醫院進行救治,你是第一個醒的。”
“哈!”謝阿福聞言竟然笑了起來,然後邊笑邊咳,越咳越笑,“我就說我是咱三車間身體素質最好的,這下事實勝于雄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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