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我累了,不想再陪他折騰下去了。”
我轉頭看向窗外,這裡的景色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天很低,低得快要壓到地上去了。
我感覺自己有些喘不上氣來,可能是天氣原因吧,看外面這樣子,估計是要下雨了,氣壓很低。
要下雨了,阿楠哥哥又要全身疼了。
我瞄了一眼包廂門,是半敞着的,杜斌正站在門口陪着阿楠哥哥。
看到我回頭,杜斌沖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走到他身邊,杜斌對我說:“程姐,你去給迦楠哥送藥吧!他這會兒已經難受得不行了,可是我說給他藥,他死活不要。”
“他為什麼不要?”我抱着胳膊站在包廂門口,“你去給他,我就在這兒看着。”
我說是看着,其實我站的門口跟裡面的鋪位是同一側,也就是說,我根本看不到裡面的他。
杜斌看我一眼,又拿着藥走進去,我聽到他的聲音響起:“迦楠哥,你把藥吃了吧!今天天氣本來就不好,你早上還……吃了藥,你也能好受些。”
我沒聽到阿楠哥哥的聲音,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他壓根沒說話,還是他的聲音太小我沒聽見,總之,隔了幾分鐘,杜斌再次從包廂裡出來時,還是沖我搖了搖頭,說道:“他還是不肯吃藥。”
我承認心軟了,我想進去哄他吃藥。
可是,一想到他剛才說的話和對我的态度,我擡起的腳就怎麼都放不下去了。
“程姐,你說你們這是何苦呢?你就當他還是個病人,别跟他一般見識了好不好?”杜斌說。
其實他的話确實很有道理,我也很想聽的,可是……我過不了我心裡的這道坎。
可到底是什麼坎呢?連我自己可能都說不清楚。
或許說到底,我就是介意他的失憶,這就是我心中的一個芥蒂。盡管他說他喜歡我,但這份喜歡在我眼裡,始終和過去的愛是不一樣的。
他說他的身體會拖累我,他一遍又一遍地因為這個問題說着要跟我分開的話。他說這些的時候,不可否認的,我的腦子裡也會時不時去思考這個問題。
我當然不會因此而嫌棄他,可我确實不喜歡他的自怨自艾。他失憶前,其實已經過了那個階段,可他現在又開始“替我去嫌棄他自己”。
我心疼他不假,可也是真的不喜歡這樣的他。
也許,與其我們現在這樣彼此浪費時間,真的不如就此别過吧。
距離下一站還有不到一個小時,這個時間裡,他哪兒都去不了。可我不一樣,我想往哪兒走就能往哪兒走。
我跟杜斌打了招呼,示意他我準備去找王老師。我刻意大聲說話,就是為了讓裡面的他能夠聽見。
他也确實聽見了,我轉身之前,他叫了我的名字。
“阿錦——”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淚如雨下。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一聲,是他叫我的最後一聲了。
我趴在包廂門口看他,他也仰頭看着我,我看到他眼裡的淚光,還看到他發顫的身軀。
我好心疼,我想再抱抱他,可我終究還是忍住了。
大概,我們的緣分已盡了吧。
大概,列車到站的時刻,也會是我和他這趟婚姻的列車到站的時刻。
大概,我再也沒有機會喊他一聲“阿楠哥哥”了吧。
我最後深深地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身後傳來杜斌急切的喊聲:“迦楠哥!”
我聽到杜斌急匆匆沖進包廂,隻是再後來他們的事,我就全都不知道了。
因為我再回到小包廂的時候,杜斌已經帶着阿楠哥哥下了車。
小包廂裡亂糟糟的,仿佛是遭了賊一樣。杜斌也真是的,總共就一個大背包,也能落下。
我在小桌子上甚至還發現了阿楠哥哥的手機,就是他剛才摔壞的那一部。
呵,真是财大氣粗啊,說不要就不要了。
不過一部手機算什麼啊,他連他老婆都能說不要就不要,何況一部已經碎了屏的破手機?
我躺在他剛剛躺過的床上,想象着他剛才獨自躺在這裡時的場景。
我不高興了,還可以去看看窗外的風景,他難過的時候,卻還是隻能待在這裡,沒有别人的幫忙,寸步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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