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舟楠便看到了正對着他的客廳的沙發——不,是沙發它自己跑到了舟楠眼前,并且以其與質量不對應的引力将他吸附,舟楠本想要反抗,可卻抵不住困意躺了下去。
他再次起來已經是淩晨。舟楠睜開眼睛,下了沙發想要找點吃的墊墊肚子,這才發現自己連鞋都沒來得及脫下,于是到了鞋櫃前脫下鞋子後,又發現自己的襪子也已經磨破了個洞,露出了他的腳趾。但是看到洞并不是很大,他便裝作沒看見地将襪子搓洗了一遍,放在陽台晾曬。還有那一桶的垃圾、那些換洗的衣物若沒有加入了九芒,舟楠或許還是會忙忙碌碌地度過這一天——但絕不會勤快地去把這些家務提前,而是将它們一起堆到月底做結算時一起。
或許他仍然忙碌,但他覺得他的忙碌變得有意義。
回過頭來,他發現過去幾年自己的忙碌都無異于渾渾噩噩地過活,他很難記起自己單位的同事,哪一年裡的哪一月有了什麼變化,誰在哪一天做了什麼,他想不起來,因為他根本就從未在意過;可他卻也沒有将心思放在工作上,他有上級有同事有下級,正是因為被加在中間,他越發覺得自己的存在無關緊要,他在那裡坐一天的目的是為了月底能拿到那份工資。
很可笑,他記得自己上學時的願望可是能夠靠自己的興趣養活自己、不再因錢而擔憂,然而事與願違,上帝總是喜歡破滅幻想——并且樂此不疲,他發現他已然是錢的奴隸,并且深陷泥潭中。
他不知道他如今是否從那深淵中逃了出來,或者能否從那泥潭之中逃出,但他确實感覺到了改變。就今天,就拿今天來說,他做事的動力、推着他去搜索廢墟的是他的好奇、新奇以及仍然帶着幼稚的正義,他才發現自己已然是兒時向往的英雄——的那一方。他會記得這一天,因為他時刻緊繃神經,留意着身邊的一切,而這一切定會成為他的回憶。
他摸着下巴,望着餐桌上正冒着熱氣的泡面面湯上浮着的紅色油漬,若有所思。麟溪,他的高中同學,但已經不是曾經那樣的冷淡得難以接觸;夏椿生,他對她印象最深的是她端着碗毫無顧慮地大吃特吃的樣子,那麼豪邁而率真,想起來她似乎胃口一直很好;羅裡沙,偵查隊的隊員,和夏椿生關系似乎不錯(但她似乎一直盯着麟溪看?);還有蘭讓特和克希姆,以及偵查隊的其他隊員,他們的努力與認真他也沒有忘記。
回憶果然是對抗時間的良藥。見泡面的熱氣消散,他拿起了筷子開始享受這一頓回憶調成的菜肴。
他應該學學做飯了。他這麼想,畢竟無論回憶調得再美味,這也隻是桶毫無營養的泡面而已。
晚風吹着很舒服。緣姬衣着單薄地坐在窗邊,望向窗外寂靜的夜。風輕聲穿過建築間的間隙,卻唯獨轉身從窗竄進了這片陽台,微風順着她的臉頰到脖頸,又拂過她的肩膀與後背,缭亂了她的長發,将她的裙角撥動。
緣姬将手搭在椅子旁的小桌上,用手背撐起頭來,翹着的雙腳朝向的是雲中時隐時現的胧月。她擺出的這姿勢,以及這麼個微醺的深夜,讓人會覺得她是喝醉了。而她此時正清醒着,又因為熱而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得虧她家樓層高,看得到她犯中二病的人少。
這是個平靜的夏夜,但往往這個時候就是魔物活動得最頻繁的時間段,而因此也是英雄現身的時刻。若是漫畫的話,那麼這條街道恐怕逃不了被無意摧毀的危險。當然,緣姬清楚地知道那些都不可能,絕不可能,但她還是願意去相信有這麼個奇異而有趣的世界存在,有那麼一群英雄為了所有人的一夜好夢而戰鬥。其實想來,她自己已經是這一類人物,那怪物便是異體,然而他們自己卻和自己的敵人并無區别,她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部特攝《假面騎士aazon》,可不是嗎?她可不像那代表“野蠻、反抗”一方的鷹山仁嗎?
她一邊回憶着記憶裡那些飙血的打鬥畫面,一邊又不僅感歎那簡直和自己的工作一模一樣。她起身回到房間,準備将這一發現告訴還音。
波尼塔伽邁着沉重的步伐推開了檔案室的大門,一股涼氣在門邊蔓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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