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時辰,月寶兒才醒了過來,縮小身形,端坐地上,仰頭望月。
無形的氣息,從月光中向她彙聚。
秦佑雖無法感知,也略微有神聖之感,這也許是她們幻月兔族秘術吧。
秦佑已将胸口積攢的命力平複下來。
按月寶兒所說,他現在這是練氣的修煉方法,若是築基,當壓縮命力。
秦佑未敢嘗試,連壓縮溫和性質靈氣的經驗都沒有,哪裡敢壓縮活躍的命力。
有龍屍威懾,再無野獸打攪,秦佑順勢仰躺下去,看着花分五瓣的月亮,上面曾經居然是隸屬于妖族的一個州。
據月寶兒所說,不僅域外寂州,神照陽州,也就是太陽,也是一片大陸,雖未與域内七州失聯,但任何妖與人族都不可靠近。
神照陽州上有全部妖族共同朝奉的栖凰禁地。
南巒嶽州、東海瀚州、域外寂州、神照陽州,妖族九州占其四,但現在依然活躍的隻剩南東二州。
至于人族勢力分布,月寶兒就無從得知。
秦佑也推斷出,他之前所在的那片群山,應該就是下荒炎州與南巒嶽州的邊界之地。
月寶兒講過,九州具漂浮虛空,并不相連,那他一個凡人能穿越州界,也是神奇,說不定是某種空間陣法。
天光大亮,太陽無比耀眼,秦佑肉體凡胎,無火眼金睛,也就無從觀看神照陽州的輪廓。
月寶兒也恢複過來,見秦佑在身旁百無聊賴的看天,張開兔嘴,吐出一塊兔子形狀的小玉佩,不知是否真為玉質。
秦佑接在手中:“這是何意?”
月寶兒扭捏起來:“你為人,我為妖,雖然說過帶你回我族内,但我兔微言輕不過你放心,這是我昨夜用秘術凝結而成,待你清除體内命力之時,可用其壓制經脈疼痛。”
她之前也是逃生心切,胡亂許諾,别說無法将秦佑帶回族裡,就算帶回,族裡也沒修複經脈的法子。
秦佑笑了笑:“我一開始也沒以為你能帶我回族裡,就算你要帶我去,我都不敢去,怕你們把我吃了!”
月寶兒反駁:“胡說,我幻月兔族從不吃人!”
秦佑鼓起掌來:“不錯不錯,前些日子,那些貓也是這麼說的:‘我雲棧貓族從不吃人!’結果就把我送來當祭品。”
月寶兒算是說不過他,又跳下洞中,轟轟聲傳來,她又跳了出來。
秦佑點頭:“毀掉了?”
月寶兒習慣性的啃起草來:“當然了,我可不希望再出現個像你一樣的瘋子。”
秦佑将兔型玉佩收起:“你我相識一場,我也送你個禮物,哪日我修成真仙,你可憑此物到我門下乞讨,哈哈。”
秦佑未等月寶兒譏諷,就将手放在身旁一根野草上,淡綠色的命力從他手掌滲出,額頭冷汗彙成水線,流淌而下,他依然忍受,并未使用兔型玉佩。
月寶兒目光閃爍,跳來跳去:“快停手,你這樣會損壞經脈的,快使用妖玉呀,并不是一次性的。”
秦佑并未聽她的,經過許久嘗試,隻要不是瞬時釋放大量命力,或連續釋放太久,将經脈完全沖破,過些日子,經脈就會緩慢愈合。
他便時常練習釋放命力,錘煉經脈承受上限,雖然過程很是痛苦,但修煉一途,哪有捷徑。
秦佑手邊野草開始要瘋狂蹿高,不知是被何種力量壓制,開始轉變質地,隐隐有氤氲缭繞,草杆開始彎曲,首尾相連,結成草環。
秦佑消耗了接近一半命力,已經到達經脈承受極限,才停下運功。
野草外層已如玉質,内裡五光流動,很是好看。
一把将野草薅出,掐掉多餘部位,隻剩斑斓草環,将它套在了月寶兒脖子上。
有氣無力的打趣道:“小兔子,努力修煉,将來哥好帶你稱霸域外寂州啊。”
秦佑說罷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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