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早的時候,百裡昕就隐約有恢複記憶的迹象,從一片灰蒙蒙的困頓中掙紮出來的片刻清醒,本該積蓄力量一舉重傷這個要把他制成傀儡的邪修,可他偏偏看到了容淵。
樹下朝他伸手,唇角的笑容宛若盛着最明媚的春光,被風吹起的發尾蕩漾到他的心裡,很難形容他當時的感覺,像是無甚明亮的生命裡突然出現的一段難以言喻的、此後經年拿出來反複懷念的時光。
宛若一陣清風吹過他長久而寂寥的生命。
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被催動着靠近。
他抓住了他伸出來的手,然後泛着香甜氣息的血腥味鑽入鼻孔,百裡昕瞳孔一縮,野獸般的直覺重新占據高低,清醒的最後一秒,他反抗掙紮。
最終還是沒能抵抗得了。
執念像野草一樣橫生、瘋長,宛若幹涸的苗種偶然嘗到了從天而降的甘霖,而後瘋狂渴求。
百裡昕清醒的時間不太規律,有時候清醒半個時辰。有時候是一刻鐘,有時候不到半刻鐘,隻是大都不在容淵身邊,且伴随着身體莫名的焦灼感讓他難受。
一次醒來是在容淵的懷抱裡,聽着耳邊含着笑意的聲音,“用沾着泥的手蹭我這就是你新想出來的壞心思?”
他呐呐不語,他也沒再追究,隻是拿着手帕給他擦手。
可惜……越是溫柔,百裡昕就越清楚地知道這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他有時在想,這人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有時清醒着,所以才會做出這種惹人誤會的親昵舉動。
讓人沉淪。
那天夜裡難得清醒,他沒有去找容淵,隻是坐在地上,他想了很多,從踏入修煉路途的志向,到後來萬事順遂意氣風發,再到現在跌進泥裡,以前他以為大道盡在腳下未來皆是坦途,可是現在他發現什麼大道、什麼第一人都是虛妄。
他竟覺得隻有現在這段日子是真實的,真是瘋了。
但……好像一直是現在這樣也不錯。
隻是他想沉溺的時候,猝不及防被這人親手揭露事實。
他是百裡昕。
這個名字背後所背負仇恨好像不是那麼能忘卻的。
他對浩渺劍尊其實并沒有多麼狠,隻是過去的自己像是被蒙蔽了雙眼一眼看不出那麼多不對勁,不,其實應該說,他不在意,不關注。
太過自負自傲。
即使面上溫和有禮也掩蓋不了骨子裡的傲慢。
所以阿淵主人……請允許我解決完一切後毫無負擔地成為你的傀儡吧。
……
血色朦胧中,百裡昕放任自己失去理智,卻牢牢穩住最後一絲神智。
像是在堅持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堅定決絕不容更改。
陰煞之氣缭繞,血霧模糊中,一個人影若隐若現,從此處能看見陰煞之氣最濃重的地方。
容淵站在屋脊上,黑袍罩在身上,胸腔别了個橘金色的輪回之約。
他的臉上沒有什麼情緒,視線一直注視着百裡昕。
無聲無息。
等到百裡昕力竭,身體一倒,就要往地上栽去。
一蒼白的雙手及時攬住他。
他看着他,摸了摸他的臉頰,稍顯疑惑,“我看起來有那麼弱嗎?”
浩渺劍尊在大乘期停留很久,遲遲沒有突破,又是劍修所以算得上是大乘期第一人。
而魔界長老容淵是合體期。
所以容淵猜測着或許他的老婆擔心報不了仇惹上一個實力強大的劍修會給他帶來危險?
“還是說隻是單純介意我把你煉制成傀儡?”
容淵郁悶似的撚了撚百裡昕臉頰的軟肉,“這次就算了,下次記得告訴我啊,昕昕。”
“宿主,任務對象快醒了。”001弱弱提醒。
其實正常情況下,百裡昕是不會醒的這麼早的,但因為花約一直跟着百裡昕,療愈他身體,保持他的神智。
所以百裡昕才能醒得如此之快。
“知道了。”容淵這麼說着,卻并沒有将人放下,而是将人抱着瞬移到一個安全幹淨的地方,将百裡昕沾在眼睑位置的血擦幹淨,才放下手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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