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舒顔還沉浸在剛剛那句柔情滿溢的顔兒中。兩人本就離得近,秦蘇方才側頭附身說話時,嘴唇不小心擦過她的耳根,低低沉沉的嗓音,悉數鑽入了她耳裡,慌得她找不着南北。看林津掉頭走了,秦蘇順勢攬過她肩,“走吧。”走開幾步,秦蘇才慢慢拿開放在她肩膀的手,“他以後應該不會再糾纏你了,剛才,是我唐突了。”涼風一吹,手心還殘留着他手心的餘溫,她手指頭下意識一縮。舒顔慢慢回過神來,讪讪道:“沒事沒事,緊急情況緊急處理嘛。”瞧見秦蘇右手肘纏繞的白紗布,她又湊近些觀察,“學長,你手怎麼樣了啊?有傷到骨頭嗎?現在還痛嗎?”秦蘇正想說是小傷,結果就看到舒顔猛的抓住他手臂,擔憂低呼道:“你手出血了!白布都被染紅了!”應該是方才擡手攬她肩的時候,彎了下手肘,不小心滲出些血。秦蘇看着她,沒說話。舒顔擡眼看他,很是焦急問:“你現在怎麼樣了?手是不是很痛啊?要不要馬上去醫院?”看到她皺着眉頭,為他擔心的着急模樣,秦蘇心裡不可思議地軟了一下,臨到嘴邊的沒事二字,突然換成了:“嗯,是有點痛。”其實不痛的,小傷。舒顔完全聽進去了,以為他是真的很痛,于是接着追問:“是很痛嗎?那你還能走嘛?”秦蘇垂下頭,掩唇輕咳了一聲:“有那麼痛,但還能走。”看他都痛得咳嗽了,舒顔瞧着血迹越來越多的白紗布,心裡頭更着急了,急忙忙道:“那,那我扶你去車上吧,然後我們先去醫院看看再回家。”“好,你先扶我到車上吧。”秦蘇順勢卸下些左手力量,由舒顔托着往前走。舒顔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配合,這麼不那麼強大的秦蘇,垂着頭,會跟她說痛,還虛弱無力由她扶着的秦蘇。于是舒顔心中油然而生的保護欲和自豪感,蹭蹭蹭地直線上飚。雖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十分不道德,但她還是想默默感慨一句,她終于也有攙扶他、保護他的時候了,不再是那個事事由他教,由他罩着的小學妹了。真好。隻可惜,過不了多久,她就要搬走了。這麼一想,舒顔又冒出些埋在心底的感傷。腦裡雖亂七八糟的想着其他,但她手上的動作卻毫不含糊。她右手小心翼翼避開他手包紮的地方,輕輕扶住他右腕。哪怕想抱住他另一邊腰際攙扶他,但動作親密度,還是太大了些,故而她左手隻是虛虛放在他左手肘後面,以備不時之需。兩人走開一兩步,秦蘇似乎也意識到她動作極度不便,于是用他完好的手,直接牽過舒顔的左手落于他腰腹,解釋道:“就這樣吧,不然你也不方便扶我走。”“噢噢……好。”明明被抱的人不是自己,相觸的一瞬,舒顔卻有如觸電般渾身僵硬了,手下用力不是,不用力也不是。她悄悄觀察他的表情,淡淡光亮下,他垂低頭,緊緊抿着嘴角,越抿越緊,應該是在忍耐痛意。也就她獨自一人思想龌龊外加想歪了。調整好自我心态,舒顔的左手才一點一點用力,結果,隔着薄薄一層衣料,手上傳來的觸感,卻越來越真實。“……”貌似身材還很好,摸着還,還很有手感……啊呸呸呸!自己怎麼能胡思亂想呢!現在是在扶對方走路,幫助對方回去!千萬别想歪了!于是接下來的兩三分鐘路程,舒顔安安穩穩将他扶到了車上,自己坐到了駕駛座。“秦蘇,你先躺着休息一下,累了的話可以睡一覺,我現在就開車帶你去醫院。”秦蘇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停頓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先回家,我家裡有換的包紮藥物。”“可是你這都出血了,萬一導緻傷口感染,又嚴重了呢?所以說,我們還是去醫院吧。”“醫院人多口雜的,晚上不适合你去。”秦蘇看着她,接着補充說:“況且我家裡有藥物,你也正好可以幫我換一下。”舒顔心生忐忑:“可是,可是我不是專業人士啊,我不會包紮,我怕我把你手傷弄得更嚴重了……”秦蘇笑容溫和,打斷她:“沒關系,我相信你能做好。”許是對方眼裡的光芒太盛,信任的成分太多,舒顔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好,那我等下試一試。”看來又要依靠度娘了。從片場回楚恬小區,也是需要三四十分鐘的,她掃了眼手機時間,對旁邊人叮囑說:“你先忍忍,先閉眼睡一覺,我們很快就可以到家的。”秦蘇看着她,輕輕笑了笑:“好。”舒顔被他那個笑容柔得心裡發慌,掩飾性地擺手趕人道:“哎呀呀,你就别跟我說話打擾我了,我還要好好開車呢,萬一路上出車禍怎麼辦。”過了一會兒,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才逐漸淡去,她偏過頭,秦蘇皺着眉頭,面色蒼白的躺在座位上,手肘的白紗布紅了一大片。舒顔立刻調高車内溫度,車身速度也不知不覺間逐漸加快。開進小區的時候,秦蘇正好醒來。這次沒再由她攙扶,為免人發現,兩人相隔一定距離,接連回到了秦蘇家。秦蘇拿出醫藥箱,從中拿出幾樣東西,依次講給她聽,告知她用途和如何使用。舒顔一樣一樣用心記下。出于不放心,她還是用手機搜了搜,把操作步驟擺在一側,再拿起剪刀,慢慢剪掉粘在他傷口的白布。舒顔目不轉睛地盯着,努力維持住發抖的手,仔細看下來,借着客廳内的光亮,她才發覺他的傷勢,竟遠比她想象的要嚴重。貌似除了經期那幾天,她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這麼多的血……看她雙眼瞪得大大,額間也在不斷冒冷汗,秦蘇好笑道:“你放心剪,出不了事的。”好不容易拆下布條,看見被血模糊掉的傷口,饒是她抗壓能力再強,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待想起什麼,她立馬問:“你手是怎麼出事的?”秦蘇笑容淡了淡:“就是出了點小意外,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怎麼可能,摔跤能摔得這麼嚴重?”知道他是騙自己的,舒顔很是不滿道:“你昨晚明明是自己說的,說今天會告訴我原因。”“那我跟你實話實話好了。”秦蘇無奈地笑了笑,解釋道:“你也知道,有些當事人想委托律師打官司,倘若被拒絕的話,極個别人可能會心生怨恨,想出出怨氣。”舒顔一驚,平日隻道他是刑辯律師,工作繁忙,與人打交道多,卻也忽略了這份工作接觸的人性之複雜。“那他們都做什麼了嗎?以後還會有類似的事發生嗎?”“不會。”停頓一會兒,秦蘇寬慰她道:“像昨天這種事,還是第一次。”想了想,舒顔趕緊問:“那你知道害你的人是誰嗎?有沒有什麼辦法阻止他?”秦蘇笑意一斂而盡,看着舒顔,點了點頭:“知道。”就是知道,所以才會晚上去接她。“誰啊?究竟誰害的你?”與此同時,柳家,柳父急匆匆爬上樓,闖進柳晴玉的卧室:“小晴,你最近是不是在外面做什麼事了?”柳晴玉正在美滋滋地敷面膜,含糊不清問:“怎麼了,我做什麼事了嗎?”“你就說,你昨天是不是喊人去撞秦家長孫了?”“什麼秦家長孫啊,我才不認識……”柳晴玉忽然想起什麼,猛然回過神,瞪大眼睛問:“不會是秦蘇吧?”“就是他!”一聽,柳父焦急道:“哎你說你好端端的派人撞誰不好,非撞他幹嘛!”柳晴玉站起身,急問道:“是出什麼事了嗎?”“小晴啊,不是爸說你,你這性子,也是時候收一收了,做任何事前,先想想家族利益。”柳父頹然無力地坐下,“那個秦蘇,先不說他海外留學回來,本身業務能力強,在業界具有一定的人脈和地位,就連他家裡,也是關系錯綜複雜,如非必要,我們還是少跟他家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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