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風抓住劉管家分神時機,從懷裡掏出一把短刃,一刀捅入劉管家腹部。
他還不忘握住刀把轉了一個圈,才将短刃拔出,身形靈敏的躍過破敗的圍牆,翻牆而出。
劉管家瞬間吐血倒地,一雙充血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門口呆愣的劉野。
“爸!”劉野大喝,大步跑過去,一雙有力的手緊緊的按住劉管家的腹部,然而暗紅色的血卻止不住的流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啊。”劉野不停問着,胡言亂語的安慰:“沒事兒的爸,我,我打電話叫醫生。沒事兒的,你一定沒事兒。”
劉管家看着驚恐又焦急的兒子,緩緩的扯了下嘴角:“你……你一直跟着我?”
劉野瘋狂的點頭,一雙血手卻怎麼也劃不開屏幕,他胡亂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打開屏幕,撥打了120。
劉管家聲音虛弱,擡手拽了拽劉野的衣角,“别打了,沒用了。”
“對不起啊,野子,不該……讓你看到的。”劉管家咳嗽了兩聲,血液便順着嘴角流了出來。
“爸,爸,你别說話了。”劉野豆大的眼淚沿着黑瘦的臉頰滾落,“我沒有跟蹤你,爸,我沒有,我隻是擔心你,我想看看你在忙什麼,我怕你有危險。”
劉管家點了點頭,“爸,拖累你了。”
“爸……這一輩子做錯了很多事情,這也算是報應了吧。”劉管家看向頭頂黑漆漆的天空,雨水無情的落下,混着他的血水染紅了一片泥土地。
白黎面無表情站起身,踏着活着劉管家血水的泥土走過去,低頭看向奄奄一息的劉管家。
劉管家看到她并沒有驚訝:“白…黎小姐,你也來了啊。”
他勾了勾手,一滴不知道血水還是雨水的液體便滴了下來。
白黎半蹲下來,冷聲問:“王帥在哪裡?”
劉管家緩緩眨了下眼睛,“老爺……真是小瞧……你了啊。咳……”
白黎不想聽他臨終感慨,在劉野的震驚般的注視下接着問:“白勝風會去找他,他在哪裡?”
劉管家吃驚般的睜大了眼睛,“你……你……”然而下一秒他仿佛想通了:“在,在廊……廊州。”
“白……你……鬥不過老……”
白黎沒等他說完,打斷他:“你先下去等他,也等着你的林佳慧小姐。他們會和你團聚的。”
劉管家全身震顫了一下,伸出手想要抓住白黎,可白黎早已起身,她瞥了一眼在震驚與悲痛中的劉野:“我已經報警了,警察應該一會兒就來。”
“你們父子倆好好告别吧。”
白黎擡腿離開,沒有再分一眼給身後躺着的三個人。
白黎站在白勝風院落門口,擡頭看向天空,黑洞洞的看不見什麼,雨水沖刷的這她白淨的面龐,她小聲說:
“媽媽,你看到了嗎,我先送兩個去你面前忏悔,别着急,我們慢慢來。”
……
徐震連夜趕到北城刑警隊,看到了一臉平靜的白黎和她的朋友們。
筆錄他們都做完了,理由合理,口徑一緻,毫無疑點,甚至他們還提供了當時案件發生的影像資料,都不需要多麼複雜的調查,整個過程就呈現在眼前。
北城刑警隊的隊長是徐震曾經的戰友,他看着徐震緊張的檢查那位超乎尋常冷靜地姑娘,眼眸沉了沉。
他記得他問那個名叫白黎的女孩子:“為什麼要去北固縣。”
“為了找人。”
“找誰?”
“我爸,白勝風。”那個女孩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神中閃過的神色,讓審訊過無數罪犯的他一眼就看出來恨意。
“你恨你爸?”
白黎點頭。
“那為什麼還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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