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端起了那盆熱氣騰騰的洗漱水,潑在牧己昏睡的臉上,将他從夢中喚醒。
在夢中,牧己置身在了一場狂風暴雨之中,密集的雨點砸向他的臉龐,讓他無處躲避,隻能倉皇地四處奔跑,希望能找到一個能遮雨的地方。
“哎哎……醒醒……”獄卒挺了挺肚子,在牧己周圍踱步,整理着黑色的獄服,争取撫平每一個褶皺。
“府主大人朝食後,要提審你。”
牧己睜開眼睛,眼中竟充滿了悲傷與痛苦。他面色蠟白,獄牢的濕冷使他的咳嗽聲止不住地響起。他的雙手雙腳被沉重的鐐铐束縛着,兩名獄卒拖拽着他離開了獄牢,走向府衙大堂。
大堂之上,袁野手持驚堂木一拍,響聲一震,跪在下面的人身體震顫,低垂着頭,靜靜地等待着審判的降臨。
“牧己,你可認識他們?”袁野指向堂下的嫌犯問道。衙役随即抓起他們的腦袋,好方便牧己辨認。
“不認識。”牧己輕咳了幾聲。
“當真不認識嗎?”袁野再次問道。
牧己細細辨認了會,“不認識。”
“他們昨晚招供——是你指使他們盜取了皮人府武器庫。”
牧己挺直腰闆,眼中流露出哀傷,但聲音卻異常堅定:“我為何要盜取武器庫?我根本不認識他們。”
“牧己,你因偷米受到懲處,心生怨恨,逼迫我們盜取武器庫以洩私憤。”中年皮人話語中夾雜着憤怒。
牧己心裡覺得莫名其妙,反駁道:“盜取武器庫是重罪,誰會愚蠢到為了一己私怨而搭上性命?你們指控我懷恨在心,指使你們盜取武器庫,但仇恨并不是我行動的唯一動機。我絕不可能愚蠢到這種地步。”
一旁的中年人,額頭磕得地石闆砰砰作響,他急切地辯解道:“請府主大人明察秋毫,我們與皮人府毫無瓜葛,無緣無故怎會起意盜取武器庫?是牧己利用皮人府衙的身份,威逼利誘我們,甚至以我們家人的性命相要挾。就在前天傍晚,我們還在城東平今巷那座荒廢的宅院裡與他密謀過此事……”
在夢中,牧己再次見到那個被綁在木架上、渾身傷痕累累的女毛人,她的出現地點極不合理。清晨,當暴雨将他淋醒時,他終于不情願地承認——皮人守候軍就是一個用來陷害他的陷阱。他實在難以理解,為何對方要花費如此大的心思來利用他,為盜取武器庫頂罪嗎?這件事找别人也能做,為何偏偏選中了他?為何要欺騙他?如果,他們真心相待,不設陷阱,他也會去做的……
袁野表情冷漠,質問道:“你前天傍晚是否出過雜役院?”
“那天,我的傷口愈合,癢得難受,出去散了散心……”
“你是否去過那處廢棄的宅院?”袁野繼續追問。
牧己沉默了。對于一個自卑且孤獨的人來說,撒謊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這比自己受到别人的诽謗更讓他難以忍受。他嘴唇翕合,幾度想開口否認,還是選擇了沉默。
“你去過那?”袁野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了答案,“看來他們說的大部分是真的。”
“我并不認識他們。”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不認識他們?”
牧己神色一怔,低頭說道:“沒有……”
“府主大人,我們當時密謀時,還留下了一個信物。現在應該還在他身上。”
“什麼信物?”
“一枚紅綠色的火焰徽章。”中年人回答。
牧己渾身一震,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傷心。
“袁發,搜身。”
袁發扒開了牧己的衣裳,沒過一會,從他懷中的暗兜裡摸出了一枚流光璀璨的紅綠色徽章。
牧己癡癡地盯着那枚徽章。原本以為它是一束刺破自己黑暗寒冷世界的光,卻沒想到這束光竟然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牧己,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袁野冷冷地道。
牧己微微張開嘴,想說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是隸屬城主的皮人守候軍做的。他又搖了搖頭,也許連皮人守候軍及城主也都是假的……假的……他說再多也沒意義,無憑無據的,都像是為逃脫盜取武器庫的罪責,所做的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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