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内,面目全非的小百合全身赤裸躺在工作台上,從她蒼白的唇角隐約可見一絲詭秘的微笑。
掀開白布,她的身體完全暴露在白熾燈下。
“死者頭骨碎裂,生前遭受過棍棒錘擊,腦部損傷嚴重……”
站在旁邊的警部看着法醫打開顱骨,露出爛豆腐一樣的腦部組織,“看這樣子,她應該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吧?”
“不一定”
法醫面無表情,嚴肅刻闆的樣子非常符合他的職業特征。
鋒利的手術刀先後劃開小百合的胸腔和腹腔,他動作輕柔地檢查完心肺、肝髒等部位,确定沒有什麼異常,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給警視打電話吧,在東京港口殺害偷渡客的那個鬼怪,已經開始行動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警部心中升起不祥預感,面上還要嘴硬地駁斥,“她明明是被人打死的,扯什麼鬼怪!”
法醫對他惡劣的态度并不在意,反而很有耐心地指引他看向小百合的身體。
“她面色蒼白,皮膚布滿蜘蛛網狀的細小血管,說明曾經遭受過劇烈的失血。”
“那也不能證明什麼!也許是被人擊打頭部後失血過多呢?”
法醫搖頭否定,微微移動小百合的腦袋,露出側頸,上面兩個皮肉外翻的血洞如此明顯。
“她真正的失血原因在這兒。”
他脫下手套,走到一旁電腦前,打開名為《東京港事件》的文件夾。
“東京港發現大量屍體那次,我也被臨時抽調過去參與了屍體勘驗工作。這些就是當時留下的記錄。”
一張張屍體照被分門别類,其中就有與小百合脖頸處一模一樣的傷口照片。
“根據我的判斷,她頭部遭受劇烈傷害後并沒有立刻死去,而是又活了十幾個小時,直到遇見這個吸血惡魔。”
“你最好盡快打電話通知岸田警視。”
馮源坐在電腦前百無聊賴,鈴木春绯被禁足,七草園子出來進去總是冷着臉,他有心想緩和兩人之間的關系,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奶奶,你對春绯是不是太苛刻了?”他試探着開口,覺得這背後一定有什麼原因。
“我這麼做是為了她好。你不明白。”七草園子表情略微緩和,語氣卻仍舊硬邦邦的。
她打開電視,一副不想多談的模樣。
馮源無奈上樓。
他站在鈴木春绯門外,猶豫要不要出聲。
唰!
房門猛地打開,鈴木春绯穿着睡袍,眼睛紅紅的,把門打開後看了馮源一眼,什麼都沒說,又轉身坐回床上。
不關門,那就是讓他進來。
馮源坐在墊子上,關切地看着她,“你别難過了,奶奶她隻是年紀大,一時糊塗,其實心裡不是那麼想的。”
人在特定情景下,有時會口不擇言,說出讓自己後悔終身的惡言,他相信,讓鈴木春绯難過一定不是七草園子的本意。
“你不明白。”她低頭看着地闆,神色落寞。
“怎麼都喜歡打啞謎?既然知道我不明白,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内情,讓我明白呢?”馮源一臉迷惑。
他實在受不了這種遮遮掩掩雲裡霧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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