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才将将寫了六十多張。
手腕肩膀酸的厲害,尾骨坐的都些隐隐作痛,耿清甯在屋子走了幾圈,活動活動筋骨,便又站回桌前,打算一口氣寫完剩下的十來張。
葡萄在旁邊給她繡着旗袍的領子,屋子裡一片寂靜,隻能偶爾聽見燈花爆開的聲音。
前院,柴房,全公公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受了二十闆子,也得跪着背宮規的于進忠。
怪不得這小子在蘭院不得用,原來機靈都是表面的,實則面憨心憨,耿格格穩坐樓台,連主子爺的功課都敢不交,可他什麼都不知,竟就上蹿下跳,貿然替主子邀寵。
他一個當奴才的,若是連主子的心意都猜不出三分,如何叫主子看在眼裡。
但為何四阿哥竟然留住了這小子的性命,全公公琢磨半天,也沒琢磨明白這裡面的道理。
不過,主子爺說什麼,他照做便是。主子爺吩咐‘好好教規矩’,全公公便按府裡的規矩來,太監宮女若是犯了錯,便頂着粗瓷碗跪在地上。
隻是于進忠還沖撞了主子,跪之前這頓闆子是少不了,頭頂上也不再是粗瓷碗,而是換成了水沉木做的洗腳桶,那桶本就沉的緊,裡面又裝了水,若是一不小心歪了斜了,便是一盆涼水澆在身上。
于進忠早已渾身濕透,春夜裡寒意透骨,他整個人跟打擺子似的,臉面頰上二兩肉也住的顫着,全公公離得近,甚至都能聽見他一刻不停的牙齒撞擊聲。
或許是摸不準四阿哥的态度,又或許是動了恻隐之心,全公公起身離開,他打算去尋師父蘇培盛。
已快到寅時,離四阿哥起身的時間最多還有一刻鐘,蘇培盛在後罩房幹噎了兩塊點心,又把茶葉放進嘴裡細細的嚼碎,呵了口氣确定沒味兒,才淺淺的喝了口水全當潤潤嗓子。
本就着急忙慌的,又聽小全子期期艾艾的說了幾句沒頭緒的話,蘇培盛氣得敲他的腦袋,“合着你以前的機靈也都是裝出來的?竟是個榆木腦袋”。
說到這,蘇培盛還是有些得意的,他雖去了根,終究還是個男人心,是以看得明明白白,四阿哥這是在幫耿主子訓奴呐。
耿主子性子綿軟,又不愛管事,他雖隻随着四阿哥去了幾次蘭院,但下面人一團散沙似的模樣也看在眼裡。
那就得有個膽大心細的人,一則要能挑起院子裡的事來,但又不能自作主張替主子做主,于進忠好壞都在這裡,要用他,還得叫他長長記性,知道什麼才是奴才的本分。
說起來耿主子當真是好福氣,上面有四阿哥這天,下面還有這幫奴才拼了命給她鋪青雲路。
蘇培盛見徒弟仍然一副不開竅的模樣,氣得直接把他攆走,眼不見為淨,況且四阿哥那邊該起了。
蘭院,因心中記挂着事兒,第二天早上頭一次沒讓葡萄喊,耿清甯便醒了過來。
“功課送去了沒?”耿清甯甚至等不及穿衣,擁着被子便問,“四爺有沒有說什麼?”
過了一夜,葡萄神色明顯比昨日好看多了,最起碼夜裡沒有個人抓着她便走,也無人來蘭院斥責格格,說明于進忠的嘴還算嚴實。
葡萄一邊把衣裳放在香籠上烘着,一邊跟格格解釋,“一大早便使小太監送了過去,隻不過主子爺出門早,怕是來不及看”
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若是四阿哥不進後院,前後院相通的門,在亥時前就已落鎖,第二日卯時二刻才開,而四阿哥寅時初便出門,無論如何都碰不上的。
于進忠還沒回來,前院又是這樣高不可攀,耿清甯的心也忍不住提了起來,在現代的時候,她曾在網上看過很多人對四阿哥的評價,除了卷就是真性情、喜怒不定,愛憎分明等等。
說什麼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四阿哥會不會特别生氣,然後一道旨意便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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