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百利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東京的太陽應該已經落山了吧。”
黑暗的房間裡,烏丸泷介斜靠在門邊,嘴角平添幾分笑意,“晚上好,朗姆。聽說歐洲的天氣最近轉涼了,有考慮讓你的下屬給添幾件衣服嗎。”
被烏丸泷介稱作朗姆的人用鋸木頭般沙澀的嗓音慢吞吞地說:“幾件?百利甜你太高估我了。一件,一件就夠了。”
“但願吧,朗姆,但願”烏丸泷介仰了仰頭,幽黑深邃的眼眸閃着似有似無的莫測之色,“但願我們都不會有這麼一天。”
“我保證不會,百利甜,我向你保證。”朗姆的語速很慢,聲音很啞,就像蝸牛在用電鋸鋸木頭,“但在我向你做出保證之前,也許我們應該先聊聊組織的事情。”
“了解百利甜的人都知道,百利甜是個尊老愛幼的人。既然你想聊,那我就陪你聊聊吧老年人朗姆。”烏丸泷介把行動電話從左手移到右手,又換回了輕快的語氣,“老人優先。”
“嘿嘿”被烏丸泷介稱作老年人的朗姆森森一笑,道,“既然如此最近歐洲遇到了一點麻煩,所以我想向百利甜你借用一下波爾多。”
“我知道,她是個很棒的狙擊手,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可以用”
“朗姆,組織在歐洲有這麼多人,足矣應付你的麻煩了。據我所知,你的心腹庫拉索也勉強算是把好手。”烏丸泷介把語速放緩,“還是說,是你這個組織的歐洲站負責人”
“當然不!我隻是想保證組織萬無一失!”朗姆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像在噬咬着木闆的老鼠,“既然百利甜你不願意把波爾多借給我那其他狙擊手怎麼樣?”
“為了彌補,我可以用三個代号成員交”
烏丸泷介把行動電話貼在嘴邊,笑道:“你當我這裡是垃圾回收站嗎,朗姆。”
“那庫拉索怎麼樣。”
面對朗姆把心腹打包送上門的行為,烏丸泷介一時沒有回答。
他劃亮一根火柴,借着火光走到窗前。停頓一會,伸手打開窗,讓溫柔的晚風肆無忌憚地親吻自己的臉頰,“就用你最開始的想法吧,朗姆。”
朗姆的嗓音依舊沙澀,“百利甜我們應該都是有規矩的人沒有錯吧。”
烏丸泷介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當然,我們都有自己的規矩。”
“那再見了,百利甜(願逝者安息)。”
“願上帝與你我同在。”烏丸泷介微笑着把行動電話放上窗台,舉起手裡仍燃着的火柴棒,目不轉睛地端詳起來。
從生氣蓬勃地燃起旺盛的火苗,到被一抹小的幾乎不會引起注意的細風吹滅,烏丸泷介目睹了這跟火柴棒完整的一生。
直到它無聲無息地熄滅,烏丸泷介才稍顯遺憾地把它抛出窗外,重新拿起窗台上的行動電話。
事實上沒人會為一根火柴棒消逝而感到悲傷,不久後烏丸泷介耳邊響起的稍顯愉快的聲音更是一個諷刺的證明
“晚上好,百利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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