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夙走後,蓬廬小院隻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費盡全力才将曹丕扶進屋内,擰幹熱毛巾給他擦拭血迹,傷口很深,上藥包紮時他雖處昏迷,仍痛苦地流汗不止,我一面擦一面流淚,淚就滴落在他的臂膀上。
不幾時,曹丕就睜眼醒來。
他掙紮着從榻上坐起,四處觀察了幾眼,才冷冰冰地問我道:“那人,被你放走了?”
我無言以對,隻能點點頭。
曹丕反手用手背給了我一耳光。
不輕不重,卻深深扇痛了我的心。
我淚眼婆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從前哪怕學武練劍再愚鈍,曹丕都極少罵我一句的。即便是與曹植小打小鬧,曹植也不曾真正動手傷過我。
“這一掌,是替父親教訓你的!”
曹丕左手抱住被砍傷的右臂,眼中寫滿憤懑和失望。
“崔子嘤,汝好不知羞!爾焉敢私藏死囚,行此背祖忘宗之事!?”
“……”我垂下頭,一聲不吭。
“父親來許後,早教人暗中調查诏獄失火之事,你二哥雖愚鈍,倒也猜出死囚身份,隻是萬萬想不到此人仍存活于世,且明目張膽留在許都城郊!哈哈,老天啊老天,縱火劫獄藏囚許都這樣的混賬事,竟是與我朝夕相處的妹妹所為!”
曹丕的左手重重按住我的肩膀,目光陰冷:“我們曹家何曾薄待于你!啊?說——為何要瞞着衆人暗中勾結此賊!”
我愧疚極了,隻能低着頭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二哥,我對不起你。”
“看着我,說——楊夙是你什麼人?”曹丕狠狠揪起我的衣領。
今日發生之事并不在預料之内,我百感交集,委屈滿腹:
“他楊叔夜于我,不過朋友罷了……二哥,請你相信,纓兒所作種種,無不為了曹家好。”
“朋友?為曹家好?哈哈,好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朋友!好個狼狽為奸為曹家好!”
曹丕松開我的衣領,一時震怒,激起新傷,唇色泛白,不住地咳嗽和顫抖。
我慌了神,忙哭道:“二哥!我與那人是清白的!你不能這樣猜測我!”
“清白?你去大街上問問,有哪個男子信你的清白?父親會信?母親會信?”
曹丕悲憤說罷,扶着床沿,再不能厲聲呵斥,他凄涼地笑道:
“若父親早日授予我兵權,丕今日何至于斯……你們也不用得意,來此地之前,我早安排了人在府中,想來此刻,父親已率親衛趕來,他楊夙,今日休想逃出颍川地界。
“崔纓,你可真真厲害啊,以往二哥怎沒發現你有如此本事呢?瞞着衆人劫獄,還以狩獵習劍為由,在城外藏着那樣一個危險的人物,甚至與此人密謀,打算一同潛逃離去。
“你們相差數十歲,他楊夙是你哪門子‘朋友’?即便真是朋友,真就見了朋友便把兄長們都忘了,爹娘叔父都抛一邊,多年相處還抵不過一個外人是吧?”
先前受過内傷,如今又被我氣到,曹丕忽然俯身,撫着心口,朝榻下吐了一口鮮血。我忘記了哭泣,隻害怕地摸着榻柱後退數步。
曹丕閉目良久,面露不忍,到底緩緩道出一言:
“是丕看錯了人,子嘤,恕二哥以後,再不能護你周全了。”
我目光呆滞,跌坐于地,再說不出一句話。
也正在此時,屋外傳來陣陣馬蹄聲。
我明白,是曹操将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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