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後,封赟終于被找到了。他被找到的時候,正在赫延王府一處閑置的庭院睡得香甜。往日裡這些閑置的庭院不會生炭火,可因為過年走動頻繁賓客絡繹不絕,以備不時之需,這些往日裡閑置的宅院也都生了火。所以他在那兒睡了大半日也沒着涼,還睡得香甜。
四夫人又急又氣,狠狠在兒子的胖胳膊上拍了兩下:“你是要氣死我急死我嗎!”
封赟迷迷糊糊地揉眼睛,一臉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他隻記得原本在玩捉迷藏,他找了個地方躲起來,然後……然後就不記得了。
“好了,小孩子貪玩罷了。你打他做什麼?”四爺道,“在自己家裡能出什麼事情?是你多慮了。”
“是我多慮了?赟兒不見了近四個時辰,我擔心他出事了有什麼不對?”四夫人心裡所有的焦急一瞬間被燃起,轉變成了怒火。兒子好好的,她所有的恐懼都成了一場空。這分明是好事,可那些堆積在心裡的恐懼無處發洩,終因四爺這句話而爆發。
“就你沉穩,就你能分析是不是?現在赟兒沒事了,你跑出來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我急得焦頭爛額還是錯了?也像你這樣不在意就對了?”四夫人氣紅了一張臉。
“我不是不在意,隻是覺得現在既然知道沒出什麼事,不必要苛責孩子。他才八歲,正是頑皮的時候,偶爾調皮沒什麼。”四爺瞧着四夫人恨不得殺人的神情,也不得不說些軟話,“我真的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别多想,我知道你這是慈母心急。”
四夫人狠狠剮了他一眼,拉起兒子的手轉身就走。
四爺皺眉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說錯了話。他歎了口氣,叮囑府裡的下人最近走動勤一些,大過年人多事雜,可不能讓其他孩子再一時躲去哪裡玩,省得做母親的擔心。
稚子無辜。寒酥沒有想要害封赟,她隻是想讓四夫人嘗一嘗最在意的人突然失蹤的滋味。
她隻是在封赟和其他小孩子們玩耍的時候,狀若随意地提議玩捉迷藏,又好心地指點了封赟可以藏身的地方,再恰當其分地在封赟的糕點裡加一點助眠的東西。
聽下人禀告封赟已經被找到帶回了四房,她起身去妹妹的房間。寒笙不知道從哪裡弄了個笛子來,正趴在床上擺弄,手指頭摸索着笛子上的孔洞。
寒酥瞧出她喜歡,問:“笙笙想學笛子嗎?”
寒笙點頭,又彎着眼睛笑一笑:“太晚了,别人都休息了。明天再學。”
“好。”寒酥摸摸她的頭。
兜蘭從外面進來,端來要給寒笙換的藥。寒笙聽出來了,乖乖地坐起身,又自己去褪褲子,将腿上的傷露出來。被換藥時,她乖乖的,一聲也不吭。
“疼不疼?”寒酥問。
寒笙搖頭,甚至扯出一個笑臉來:“一點也不疼哦。”
這語氣聽上去竟有一點哄對方的意思。
怎麼可能不疼呢?隻是不想身邊人擔心心
疼罷了。
寒酥又陪了妹妹好一會兒,才離開。兜蘭并沒有走,宿在寒笙的房中。寒笙曾支支吾吾說想讓兜蘭陪她,後來寒酥才品出來自上次出了事,妹妹開始害怕一個人待着。
而自從上次留寒笙一個人在青松園導緻她被帶走,兜蘭萬分自責,如今兜蘭是一心吊在寒笙身上,簡直寸步不離。寒酥也略放心了些。
寒酥回到房間,于燈下讀了一會兒書。
往日不管多少煩心事,讀書總能讓她心境平和。可是今日卻無用,她一直心緒不甯。
她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她在等一個人。
快子時了,封岌一直沒有來,他的身邊人也沒過來說過什麼。寒酥知道封岌今日有很多應酬,上午進宮,下午和晚上也都有宴。聽說晚上是和軍中人聚一聚。
他應該不會來了。
寒酥将手裡正在看的書合上,又從梳妝台下的小抽屜裡取出那個正字冊,劃上今日的一筆。
她起身上榻歇下,心裡覺得有些好笑。他去應酬觥籌交錯,美人相伴,縱有半月歡攪心,何必一定要尋她。
夜色深深,寒酥翻了個身睡去。她不再想不該她去想的事情,她應該早些睡去,明日還要出門,和表哥一起去拜見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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